他心头激荡——金秘书心想,果然恋爱中的男人,没有理智可言。挂上电话,桑时宴十分满足!夜深人静。黑色劳斯莱斯驶进一处私人墓园。车停下,桑时宴长腿跨出,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提着张妈给的馒头和一袋子苹果,缓缓而行。墓园里有专人打理,两旁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动静,间或还能闻见花的夜香。桑大勋和桑太太葬在一起。相片,是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桑时宴将鲜花和果食放在了父母墓碑前面,他蹲着,伸手为父母拂去相片上的灰尘,他的声音嘶哑却又温柔——“爸妈,我要结婚了。”“还是小烟!”“爸妈我现在有妻有子,感觉到很幸福!津帆长得像小烟,但是性格却像我们桑家人……我真怕他年轻时候跟我一样犯浑,但他聪明极了,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小桑欢很可爱,最近她跟着孟烟学画画,画得有模有样儿了……不聪明就不聪明吧,以后让津帆养着她一辈子!”……桑时宴目光微湿。他的嗓音微低,甚至带了一丝哽咽:“爸妈,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结婚,跟上次是不同的!我爱孟烟,我会学着当个好丈夫好爸爸……我会过得幸福!桑漓现在也很幸福,季炡待她很好。”四周澜静,夜风里头,花香渐浓。桑时宴倾诉着。他内心激荡着,他马上就要结婚了,跟所爱之人。他在墓园待到天微微亮。一直到清早,他才驱车回家,本以为孟烟还睡着,但是他一走进卧室就听见洗手间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女人怀孕时的孕吐。桑时宴一愣。等他回神时,连忙快步走进洗手间里。洗手间内灯光明亮,孟烟一手扶着流理台一手抚着胸口,脸上尽是不舒服的样子……桑时宴扶住她,有些明知故问:“怎么了?”他声音都抖了。孟烟眼里氤氲着水汽,她是女人,她的身子她再清楚不过了。自从他手术,他们便没再措施。每一次都畅快淋漓。但没有想到,在那些万无一失的欢好之中,竟会有漏网之鱼!半晌,孟烟才轻声道:“桑时宴,我好像怀孕了。”桑时宴惊愕。他确实是需要缓冲的,毕竟他做过那方面的手术了,想让女人怀孕就是一个医学上的奇迹……但现在奇迹发生了。他跟小烟,又有了孩子。桑时宴愣了几秒,孟烟不满了,她轻推开他,语气冷淡下来:“你不会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吧!如果你怀疑的话,我们的婚约作罢……你也不必勉强自己承认这个孩子。”“不怀疑,不怀疑!”桑时宴连声说,然后就宝贝似的捧着她的肚子,大掌忍不住来回抚摸,还问了非常傻的话:“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儿?”孟烟拍开他的手掌:“才个月把哪里知道?”桑时宴一把抱起她,朝卧室里走。孟烟生怕他又要报答。她伸手捶他的肩,“放我下来。”他径自将她抱到床边坐下,一会儿摸摸她的脚,一会儿又碰碰她的肚子,他实在高兴得不知怎么是好,最后化为了一句话:“小烟,我们的颜颜回来了。”晨光柔和。孟烟低头望着桑时宴,她轻声说:“不是颜颜!桑时宴,即使以后我们生再多的孩子,也不会是颜颜了。”因为那个孩子的失去,他们从未提起柏林。明明那样的刻骨,但他们却从未,有人提起过,因为那是他们心里共同的伤。桑时宴握住孟烟的手掌,他黑眸里有着伤痛,半晌他哑着嗓音说:“小烟,对不起!”孟烟未说话,她只是轻轻抚摸他的俊颜,很浅地笑了一下。她不可能忘记,但她选择了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