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连忙去办了。片刻,季炡看着十几道丰盛的菜,还有那碗酒酿小圆子,怔怔出神……再抬眼他看看楼上,不久前楼上总有小婴儿的哭声,家里头也到处都是小季言的东西。奶粉、小衣服,还有玩具。现在家里头空荡荡的……但季炡每晚都回家,哪怕没有人,因为家里总是还有她们剩下的那些东西,看着那些东西,有时他也会欺骗欺骗自己。桑漓只是回娘家,她总会回来。深夜,他辗转难眠。他想起今晚桑漓跟他分开时,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跟他说再见,他左思右想,他总觉得她待他还有感情,他总觉得他们还能破镜重圆。深夜,季炡情不自禁给她打了电话。手机响了几声,桑漓接了。她的声音在深夜带了些沙哑,平添了几分女人韵味:“季炡,是有重要的事吗?”季炡沉默几秒,才轻声开口:“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那头,桑漓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随后她说:“我们离婚了的,除了小季言我们不该有其他。季炡,别再为难我,我跟你之间……不可能了!”季炡心中多少失落。桑漓先挂了电话,挂上以后,她低头怔怔地看着手机。沈清为她披上外套。沈清亦听见电话,知道是季炡打来的,她轻声道:“若是决定好了,就不要因为某些人某些事情再伤神,不值得的。”桑漓淡然一笑:“没有的沈姨,我只是顾及言言。”闻言,沈清轻轻叹息一声,回房睡了。沈清离开。半晌,桑漓抬手轻轻抚摸红唇——她想要相安无事,但季炡似乎不想放手。夜晚他们在楼下的那个吻,让她下定决心离开B市。梳妆台上,放着几张单程机票。【B市—飞往香市】……次日,季氏集团会议室,季炡正在主持股东大会。会议正是紧张,蓦地,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秦秘书快步走了进来,她附在季炡耳边低语:“桑漓带着家里人离开了B市,航班现在已经起飞了!”季炡当场就失态了。他怔怔地看着会议桌面,半晌,才轻声问:“她去了哪里?”秦秘书说:“香市!”香市……季炡记得香市有个范先生,他对桑漓很有好感,曾经追求过桑漓。季炡微微仰头,他声音有些压抑和克制,他对着季氏集团的高层和股东说道:“抱歉!会议暂停半小时。”下面的人,窃窃私语。要知道,季炡是个工作狂,从未有事情让他丢下工作。等到季炡起身离开,有人传着八卦:“应该是季太太走了!除了那位,什么时候见过年轻有为的季总失态过。”公司元老也叹息:“季炡生意是做得好,但是不会经营家庭。”……季炡回到办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开始拨打桑漓的电话。语音一直提示是空号。季炡摸出一根香烟,含在嘴唇上。秦秘书站在他身后,轻道:“我查过了,桑漓她换号码了,她之前那个手机号码已经注销掉!”季炡愣住。半晌,他慢慢从衣袋里摸出打火机来点上火,抽了一口后,他哑声问:“她离开时,有没有跟你提起我?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哪怕是几句话,哪怕是几个字……”“没有!”秦秘书微微哽咽。她倒底是跟了季炡多年,此时不禁心软:“我帮您查她的落脚处,总能找到的!”季炡没有出声。他狠狠地吸着香烟,他捏着香烟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当香烟烧到烟屁股时,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秦瑜你看她,只字片语都不给我留,就带着小季言离开了,可见她心里还是恨我的!昨晚,我控制不住地亲了她,她一定对我的纠缠生厌,她一定厌恶跟我相处,所以她才不声不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