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可是和女儿闲话了几句家常,张居正的目光,便又忍不住落在那邸报和期票上,当首辅当久了。
此时职业病发作。
张居正便又忍不住夸赞起来:我这乘龙快婿,确是有经天纬地之才,这谷物所……嗯!
该怎么形容呐。
得劲儿!
此举正中张居正下怀,便好似胸中淤积了多年的愤懑,在一夕之间便不翼而飞了。
从他十年前执掌内阁,锐一变法,便一门心思的想要打击粮商垄断粮价,让利于民。
给朝廷增加收入,保障前线军粮供应,这都是他十年来一直想干,却绞尽了脑汁怎么干不成的事儿。
如今被他女婿巧妙的办成了。
妙极!
这世上没人比张居正更清楚,这通州谷物所的杀伤力,眼中便闪烁起了久违的亮光。
他知道。
晋党完了!
而皇上的内帑又要大赚一笔,前线的军粮也有保障了,这手段让他啧啧称奇,也不知沈烈那个脑袋是怎么长的。
竟有如此的奇思妙想。
这一番夸赞。
张静修虽听的心里美滋滋,却还是抿嘴笑道:父亲可别夸他了,再夸……他得飘到天上去。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她眉宇间那般得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傲然,还有得意。
哈哈哈!
于是卧床已久的张居正,难得开怀大笑起来,似乎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而几声轻咳过后。
沉吟着。
张居正却又带着正色道:你回去跟你夫君说,这大明的事……不是那样简单,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静修忙乖乖应了:是,父亲。
瞧着父亲似有些疲惫了,她便赶忙服侍着父亲躺下了,然后便盈盈从房中走了出去。
而静室中。
难掩病容的张居正却又辗转反侧起来,那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