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武均希望傅凛鹤和她离婚给沈妤腾位置,傅凛鹤把她当沈妤,沈清遥想把她的心血拿去包装沈妤……她已经如所有人所愿把位置腾出来了,也逃离了那段婚姻,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成绩,结果两年以后,她这所有的努力换来的还是要给沈妤做嫁衣。时觅说不上什么心情,似乎她的努力、甚至于她的存在都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已。爱情如此,婚姻如此,连事业都不能幸免。大概因为这份被勾起的不愉快,面对电话那头傅凛鹤嗓音里的温柔,时觅莫名有些抵触。傅凛鹤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嗓音也低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他问。“没事。”时觅声音很轻,有些疲惫,“我先回家了,挂了。”说完就挂了电话。“嘟嘟……”的忙音传来,傅凛鹤看了眼手机,手机已切回屏保状态。他捏着手机沉吟了会儿,往车窗外看了眼,放慢了车速。刚才时觅的电话里掺着马路车来车往的嘈杂声,并不是坐车里会有的噪音。傅凛鹤估摸着时觅是站在马路边接的电话,要么是走路回去,要么是骑车。从公司去时觅小区的路上,傅凛鹤刻意放慢了车速,黑眸扫向右手的马路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踩点下班的马路上人和车都还不是很多。在马路转角的地方,傅凛鹤看到了沿着绿荫道慢吞吞走路的时觅。她两只手随意地搭在挎包链条上,沉静好看的脸颊上面色淡淡的,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傅凛鹤轻按了声喇叭。时觅茫然回头,看到缓缓驶近的黑色车子时微微怔住,而后看向缓缓摇下的车窗。车里的傅凛鹤也看了她一眼,而后推门下车,走向她。“你……怎么过来了?”看着朝她走来的高大身影,时觅迟疑问道。“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劲。”傅凛鹤说,人已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向她。时觅尴尬转开了脸:“我没事。”傅凛鹤:“怎么走路回去了?”时觅:“就想走一下散散心,就当是运动了。要不然整天在办公室待着对身体不好。”傅凛鹤点点头,而后看向她:“我陪你一起走走吧。”“不用。”时觅下意识拒绝,瞥了眼他停在路边的车,“而且你车停在这里也不好,会被拖走的。”“没事。”傅凛鹤说,掏出手机,给柯辰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个人过来把车开走,而后挂了电话,看向她:“走吧。”时觅迟疑看了他一眼,最终不得不点头。回去的路不算长,也不算短。两人并排走着,夕阳从树梢穿过,洒落在两人身上,把两人身形拉出长长的影子。时觅不说话,傅凛鹤也就安静陪着她走路,没有出声打扰她。时觅不由扭头朝他看了眼,他深邃的侧脸在夕阳下平静好看得像一幅画。她记忆中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傅凛鹤一起散过步。学生时代倒是有过一段这样的岁月。她和他都不是住校生,住的地方离学校也不远,所以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两人都有意无意地等过对方。有时一起骑自行车,有时一起走路,也是这样的夕阳下,沿着江,铃铛声洒了一路。虽然两人交谈也不多,更不会有太多亲昵的举动,但那条洒满夕阳和铃铛声的沿江绿道装着她所有的少女心事和青春。后来再重逢到结婚再到离婚,两人都没再去走过那条路,这样一起散步的时候也只在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她还怀着孕,傅凛鹤也比较上心,会每天陪她适当散一下步。只是那个孩子和他们都没缘分,三个月的时候没保住,她养身体也养了好几个月,傅凛鹤工作也慢慢忙了起来,后来这样的机会也就慢慢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