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克制着没回头,一直到洗手间开门声响起又合上,才轻轻吁了口气,朝洗手间看了眼。傅凛鹤正在刷牙,高大挺拔的身影被灯光烙印在磨砂玻璃上,看着沉稳且冷静,全无昨夜的失控。时觅默默转开了眼,披着被子起身想把衣服穿上。但浴袍和下面的衣服都在,穿在里面的衣服也不知道在激烈中被扔哪儿去了。时觅套上浴袍,小心翼翼弯下身想寻找,还没找到,身后传来洗手间的开门声,惊得时觅一下站起身,两手抓着浴袍一裹,便赶紧把系带系上。浴袍系带刚险险绑了个结,傅凛鹤便从洗手间出来了。时觅下意识抬起左臂往右肩拨了拨,假意整理头发,借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披散在肩的浓密微卷发被撩起,露出小半截白皙细长的脖颈。傅凛鹤一抬眸便看到她白皙脖颈上暗红的吻痕,黑眸暗了暗。时觅心思全在来不及整理好的衣服上,尴尬冲他笑笑:“你洗完了?”“嗯。”傅凛鹤轻应,视线从她脖颈上的吻痕移前面。她胸前也有大片的痕迹。大开胸设计的浴袍因为她微微抬臂的动作,领口被撑开了个口子,露出大片白皙肌肤。青紫的痕迹密密麻麻,全是昨晚不知轻重的纠缠中留下的。时觅终于发现傅凛鹤的眼神不对,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一眼看到前面被撑开的领口,以及大片白皙的肌肤。“轰……”热气急速窜上脸颊,滚热滚热的,连带着时觅身体都跟着一下僵直。她尴尬抬手压住了领口,轻咳了声。“那个……我先去洗漱。”她尴尬开口,转身往阳台走,想把她的衣服从烘干机取出来换上。她没注意到腰间匆忙绑上的系带因她刚才压胸口的动作微微松开。傅凛鹤注意到了。“等等。”他叫住了她。“嗯?”时觅困惑回头看他,眼神不解。傅凛鹤没说话,人已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而后在她困惑的眼神下,两只手拨开她披在肩上的头发,拎着浴袍肩膀位置往上提了提,又抓着她两边领口布料左右交叉一合,微开的领口瞬间被合拢上,他这才看向她腰间摇摇欲坠的系带。时觅本能跟着垂眸,看到系带上松了的结时,尴尬的感觉再次袭来,又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动也不动地看着系带上骨节分明的两只手娴熟地把系带重新打了个结。一个很漂亮且结实的蝴蝶结。时觅不由看了眼傅凛鹤。傅凛鹤正在整理蝴蝶结上的褶皱,平静的面容上认真且温柔。时觅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好了。”最后一次确认新打的结不会脱落后,傅凛鹤轻声开口,抬起头,看到时觅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他目光顿住,也不由看向她。目光相撞时,时觅眼神闪过一丝狼狈。她转开了眼。“谢谢。”她轻声道谢,转身就想走,手臂突然被抓住。傅凛鹤力道不大,只是轻轻握着。时觅脚步不得不停下,但没有回头。她知道傅凛鹤这个动作代表什么。两人从昨晚发生关系到现在,都没有正面谈过这个问题,也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起。作为有足够能力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他们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提不是因为无从面对,而是过分清楚这份失控不该发生,却选择了放任。“昨晚为什么不拒绝?”傅凛鹤看着她的侧脸,问道,嗓音是轻柔又冷静。“我……”时觅微微抿唇,这个问题让她觉得分外尴尬,又有点难堪。“嗯?”他尾音微微扬起,还在等她的答案。“沉迷……男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