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纳闷,忍不住扭头问时觅:“妈妈,这是什么啊?”说话间,小手指已经直直按在了那串红色的未接来电上。时觅回过神时,“嘟”的提示音已经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惊得时觅手忙脚乱要去挂断,只是人越慌乱就越容易出错。时觅手指还没压到“挂断”键,就被慌乱下的手打翻了手机。手机跌落在地,傅凛鹤低沉好听的嗓音也跟着从电话那头传来:“喂。”时觅惊得当即冲瞳瞳比了个"嘘"的噤声手势,另一只手也颤抖着捡起手机。傅凛鹤没听到这边有声音,当下皱起了眉:“时觅?”“嗯,是我。”时觅胡乱应了声,眼眸紧张盯着瞳瞳,人也边从茶几旁站起身。瞳瞳听话地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睁着圆大的眼眸困惑看着时觅。时觅安抚冲她笑笑,冲高姐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看着瞳瞳,人也跟着进了主卧。房门关上时,时觅才无声轻吁了口气。“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按错了。”她尴尬解释,边说着边走向主卧阳台。电话那头淡“嗯”了声,便没再说话,但电话也没挂断。时觅也不好直接挂断,她试着找话题:“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没注意看手机,不知道你过来了。”“我知道。”电话那头很淡的回应。时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那……”时觅手指无措摩挲着手机,“没什么事的话我……”她想说“我先挂了”,傅凛鹤已轻声开口:“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告诉过你,方万晴不是我妈的事。”“没关系啦,是我没问清楚。”时觅也轻声回道。“我八岁的时候她就嫁给了我爸。”傅凛鹤声音轻而平静,“小时候她对我照顾还算周到,大学之前,我们也是一直住在一起,她一直是以我母亲的角色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但我和家人关系一直比较淡,亲爹也好,后妈也罢,平时联系不多,也没有住一起,往来不深,所以也就没刻意和你提起,是我的问题。”“没事啦。”时觅笑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傅凛鹤没有说话。时觅下意识握紧了手机:“那个……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我没有故意不带你去看我妈,我……”傅凛鹤声音再次响起,很平缓,伴着脚步声,似乎在走路,隐约还能听到施工声。时觅摸索手机的动作也不由停下,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等他开口。但电话那头的傅凛鹤却许久没继续,似乎在犹豫。时觅笑笑打破沉默:“没事的,不管什么原因我都理解的,都过去了。”“过去不了。”傅凛鹤终于开口,很冷静,“时觅,我和你过去不了。”时觅沉默了下来。“时觅。”傅凛鹤又叫了她一声,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未及开口,电话那头徐缓的沉嗓变成了急厉的“小心”,随之而来的是重物砸地的沉闷重响,伴着手机落地砸出的“哗啦”声,以及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唤声。时觅面色一紧,急急叫了他声:“傅凛鹤?”但没有人回答她。电话那头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和“快救人”的急吼声。时觅一下慌了神,对着手机那头连连叫了几次傅凛鹤名字,依然没人应。“傅凛鹤,你那边到底怎么了?”时觅不由加大了音量,但没听到回音,取而代之的是突然断了的信号,手机在“嘟嘟”几声忙音后切回了屏幕。时觅转身拉开房门,边对客厅的高姐叮嘱:“高姐,你照顾好瞳瞳,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边快步往玄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