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黑眸一下凌厉起来,看着她没动。时觅歉然冲他颔首,而后看向唐少宇:“唐总,我吃饱了,我先走了。”“这才几点啊,急什么,再吃点吧。”唐少宇赶紧留人,被两个人莫名腾起的火药味闹得一头雾水。“不了,我还有事。”时觅声音很轻,“那个设计方案您看下要不要换人跟,或者换个方案,我可能没办法跟下去了。”唐少宇:“……”求助的眼眸转向傅凛鹤。傅凛鹤没看他,黑眸依然动也不动地落在时觅脸上,面容静冷:“抱歉,唐总没有这个权限。”时觅不解回头看他。傅凛鹤把一份合同轻扔在桌上:“辉辰集团对时小姐的设计方案很满意,已经签下合作合同,择日开工。时小姐作为项目总设计师,有义务对项目负责到底。”时觅:“……”唐少宇:“……”什么时候的事?时觅看向傅凛鹤:“你不能这样。这是强买强卖。”傅凛鹤:“这是你亲自提交的方案。”时觅:“我付违约金可以吗?”傅凛鹤冷冷看了她一眼。时觅喉头哽了哽。“后续我会和唐总联系。”她轻声说,“我先走了。”转身就要走。傅凛鹤倏地站起身:“当年你一声不吭要离婚,要去读书,深造,甚至为了前程连孩子都不要了,现在好不容易学有所成,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却要放弃,时觅,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唐少宇:“……”“什……什么情况这是?”唐少宇说话舌头都不自觉打结了,视线在面色冷沉的傅凛鹤身上和背对着他的时觅身上来回移动,“刚不是都还在傅总时小姐地叫吗?怎么这会儿又是离婚又是孩子的?”傅凛鹤没说话,黑眸依然紧紧盯着时觅背影。时觅脚步已经停了下来,但没回头,只是沉默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背影纤细且挺拔,也没说话。得不到解答的唐少宇着急看向傅凛鹤:“老傅你来说,你和vivian、时觅到底什么关系?”他特地强调了时觅中文名字。傅凛鹤看了他一眼:“她是我老婆。”唐少宇:“……”“你……你老婆?”唐少宇觉得心脏有点承受不住,“那你还建议我把人娶回家?”傅凛鹤冷眸扫过:“你还好意思说?时觅两个字是带刺吗?跟我扯了那么多天你提过设计师名字吗?”唐少宇:“……”他哪知道他堂堂一大总裁会和一远在他国的小小设计师扯上关系,就想着反正提名字傅凛鹤也不认识还得费口舌介绍,而且不认识的人,估计傅凛鹤转个身就把人名字忘了,到时还得重复,不如直接叫设计师省事。但是……唐少宇记得傅凛鹤是离婚了的,他没忘记柯辰说漏嘴的事,他记得柯辰说的是,“哪有离婚两年后突然要把前妻留下的痕迹抹掉重装的”,而且傅凛鹤刚才也提到了离婚。他没刻意去纠正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朝傅凛鹤看了眼,又看向时觅。时觅已经转过身看傅凛鹤,面容是她一贯的平和温柔。“为什么一定得是害怕什么?”她问,嗓音依然是轻软的,“我想和过去切割干净也错了吗?”“你真的切割干净了吗?”傅凛鹤问,嗓音静而沉冷,“时觅,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孩子还在不在?”时觅咬住了下唇,人没开口,眼眶已经先湿了,情绪一下失控,眼泪“啪嗒啪嗒”地一直掉。她抬手想擦,却越擦眼泪掉得越凶,原本的沉默也变成了极力压制的哽咽声。唐少宇一下慌了手脚,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该怎么安慰,担心看向傅凛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