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随着她打开的房门落在了她脸上,深沉而平静,带着探究。“……”时觅被看得有些莫名,连说话都不自觉地打了个顿,“怎……怎么了?”傅凛鹤没说话,只是以着那双幽深平静的黑眸看着她。时觅被打量得实在莫名,睁大的眼眸都因为他幽沉的眼神带了丝局促。“你……”她刚要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傅凛鹤已经先开口,“方便进去坐坐吗?”时觅:“……”“不太方便。”她说。但傅凛鹤并不是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放弃的人。他没有强闯,也没有离开,但就是以着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模样静静看她,大有她不让他进去他就不走的架势。“我……”时觅声音停顿了下,气势都不自觉地弱了下去,“我关门了,你自便啊。”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但还没来得及合上,傅凛鹤突然抬手挡住了门板,稍稍一用力便推开了门,他也走了进来。时觅气急:“你不能这么无赖的……”她和傅凛鹤从没有红过脸,她甚至是从没有冲他发过脾气,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都太平和了,这种长时间的平和让她没办法冲他摆太大的脸色,只能语言贫瘠地冲他喊,但温软的嗓音毫无气势可言,甚至带了丝撒娇的味道。傅凛鹤鲜少看到她这样生气的一面,不由朝她看了眼。他这一眼看下来时觅气势马上弱了下来。“我要睡了……”连解释都变得软绵绵的毫无说服力。“我一会儿就走。”傅凛鹤说。“……”时觅迟疑了下,松开了手。傅凛鹤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落座时他无意瞥了眼茶几,茶几置物篮里的检查报告已经不见踪影。他忍不住抬头朝时觅看了眼。时觅隐约猜出他想问什么。“我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她转身从衣柜抽屉取出特意放在上面的血常规报告,“就最近吃得不太好有点低血糖,今天都去检查过了。”说着把血常规递给了傅凛鹤。傅凛鹤接过看了眼,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他记得,今天下午至少得有两份不同时期的检查报告了,茶几一份,包里她不肯让他看的,大概率也是。傅凛鹤没忘记那个男人敲开门时的第一句话:“林珊珊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下午去医院就……”说到一半就被她着急打断的话。这份检查结果日期是今天的,显然是下午去医院做的。但原来茶几那份……他视线移向时觅身后的抽屉。时觅没来由地有些紧张,看着他的眼眸不自觉地带了份警觉。傅凛鹤视线在她眼睛里停了停,但并没有追问下去,反而换了个话题:“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她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懵。“就时觅啊。”她说,“你不是都知道吗?”傅凛鹤:“一直叫时觅吗?没改过名?”时觅想了想,她确实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是叫时觅了,因而点点头:“嗯,对啊。”傅凛鹤:“小时候……有过什么特殊经历吗?”时觅皱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傅凛鹤:“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个人。”时觅笑笑:“沈妤吗?”傅凛鹤看着她没说话。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时觅不知道傅凛鹤为什么会突然把她和沈妤联系在一起。而且是毫无预兆的。下午的时候他都没表现出这方面的倾向。“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时觅皱眉问,“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傅凛鹤没瞒她:“我遇到了一个疑似沈妤的女孩。”时觅感觉心脏似乎刺了一下,但很快又释然,她本来就是在还爱着傅凛鹤的时候离婚的,她和傅凛鹤刚离婚没多久,对傅凛鹤还没彻底脱敏,乍然听到他提另一个女孩心中有情绪反应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