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沈从宣咬牙道。 谁管你信不信。沈从宣数次找茬,赵言蹊对他没有好脸色,诗都是现写的,那么多人围观下,从安能作弊,你当大家的眼都是瞎的吗! 那一定是他,事先请别人写好。再抄写下来,装成自己的,欺世盗名!沈从宣叫道。 沈从安冷声道:先提比试的人是你,出题目的是李大人,难道我可以未卜先知吗 愿赌服输,三弟。 我不服!沈从宣仍道。他自己就是先前做的准备,便觉得沈从安亦是如此,非要逼的沈从安承认。 李大人见这边吵的厉害,走过来一问。让小厮把沈从安写的诗拿来,在众人面前展开,只凭这手字,我相信沈公子。 诗可以作假,字总不能吧。 能短短时间练出这样的一手字,能写出那样的诗,也不足为怪了。 看清上面工整有力的字迹,先前还怀疑的众人沉默了。沈从宣更是嫉妒的红了眼。 怎么可能! 沈从安,一个残废,从来没被他放在眼里过。不如赵言蹊就算了,怎么可能不如一个残废! 沈从宣心里惊骇滔天,尤不死心道:字写的好,不等诗也作的好。 李大人眉头皱了皱,声音沉了几分,既说沈公子作弊,拿出证据来。空口污蔑,不是君子所为。 沈从宣脸一白,这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 李大人给台阶,他不顺着下了,还继续死缠烂打的较劲,只怕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明年县试的主考官就是李大人,沈从宣连忙平复心绪。 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当即给沈从安赔罪,二哥,是我不好,我只是一时激动,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剩下的几首诗平平无奇,全部看完后,李大人几位裁判按好坏排序,贴出来,供大家欣赏。 赵言蹊当仁不让的放在第一位,沈从安第二,罗晏秋第三,冯峻最后一个。 第四的沈从宣无人注意。众人都被前三给吸引了,讨论最多的就是赵言蹊和沈从安了。 冯峻偶尔也会被拿出来说一下,当然,说的不是好话。 精心准备的沈从宣,风头全部抢光了。他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 比试之后,寿宴正式开始。李老太太也不敢作妖了,老老实实的盛装出席。虽然脸色不太好,好歹挤出两分笑,撑着走完了整场的宴会。 宴会结束,散场。出宴会厅要经过一段水廊,大家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叶清清一行人走在前面,水廊边上的护栏不高,只到小腿肚。 叶清清走在靠水那一边,冯氏母女三人在后面,见到此情景,冯氏眼神一闪,对着冯诗妍使了个眼色。 冯诗妍没明白,还很奇怪,姐,你眼睛怎么了 冯氏,……。 为什么她的一双弟妹都这么蠢 暗示是不成了,冯氏把冯诗妍拉到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冯诗妍连连点头,我也正想给她一个教训呢。 她带着丫鬟春柳摇摇摆摆的往前走,故意往叶清清附近靠,走的近,指着河里的一块石头道:你看那块石头真好看。 边上的姑娘看一眼石头,再看一眼冯诗妍,往一旁退开两步。 这冯小姐怕不是有毛病,一块光不溜秋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后头的冯氏简直要气死,后悔让冯诗妍去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自然点,她也自然的太过刻意了。 冯诗妍还在往叶清清边上凑,叶清清其实早看到她了,不仅她,孟萱几人都发觉了。只没说,不动声色的防着她。 冯诗妍觉得自己伪装的挺好,伸出脚,想去踩叶清清的裙摆。叶清清的裙摆到脚踝,又不拖地,不好踩。踩了几次没踩到,冯诗妍气的直接伸脚去绊她。 叶清清一脚踩上去,冯诗妍啊的一声惨叫,我的脚! 叶清清捻了一下,疼的冯诗妍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慢悠悠拿开脚。 开口就是怪她,你怎么走路的脚放在我脚下,差点把我绊倒,吓死我了。 叶清清拍着胸脯,一副怕怕的模样。 冯诗妍没想到她还恶人先告状,几乎要气哭了,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踩的我! 叶清清很无辜,你不把脚伸过来,我能踩到你 冯诗妍又气又急,嘴巴说不过叶清清,恼怒之下,猛地伸手推向了叶清清。周围发出一阵惊呼。 叶清清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迅速往边上一躲,惯性之下,冯诗妍自己掉进了水中。 啊——冯诗妍顿时惊叫起来,救命!我不会游泳。 她在水中使劲扑腾,却离岸边越来越远。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一个个愣在当场。 冯母最先反应过来,大叫道:妍儿!快来人,去救人啊! 她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扑通,一个人影跳进了水中,很快的游向了冯诗妍。岸边的人们,紧张的看着水中二人。 冬天的水很冷,冯诗妍全身冻的直打颤。冰冷的河水呛进她的口中,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冯诗妍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她怕的泪水涟涟,和河水混在一起。 就在她绝望之际,一双大手抱住了她的腰身。 冯诗妍终于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环抱住那人,待看清那人面貌时,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 不顾危险来救她的人是沈从宣。 这一刻,冯诗妍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她张口想说话,吞了几口冷水,呛的咳嗽不止。只好牢牢的抱紧沈从宣,力气之大,让沈从宣岔气跟着喝了好几口水。 看她的蠢样,沈从宣恨不得把人丢在水里不管。要不是为了冯家的权势和金钱,冯诗妍这种刁蛮任性又愚不可及的女子,他都懒得多看一眼。死了就死了,哪里会在意。 冯诗妍抱着他就不肯撒手,沈从宣挣脱不开。冯诗妍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沈从宣掰了好几下,都没掰开她的手,自己力气都快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