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物质,他把爱和关怀都给了自己,甚至有可能将他自己的前途献祭。“舒妤,你怎么了?”唐书月笑着站到她面前。许舒妤喉咙发硬,她满腹的愧疚自责和爱意无法诉说。“不用担心傅淮北,他是老师的掌上明珠。”唐书月故意用这种吹捧和宽慰的方式说了一句戳心窝子的话。她就是要让许舒妤内疚,就是要让许舒妤觉得自己耽误了一个多么出类拔萃的人。许舒妤顿觉心口疼痛,连带着自己的后背都酸痛起来。“你要不要喝杯茶等着?”唐书月继续假惺惺关心许舒妤。“我坐会儿。”许舒妤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会议室里的师兄师姐们,对老师为何单独叫走傅淮北都心知肚明。他们很快就散场离去。唐书月瞄了一眼缩坐在角落里的许舒妤,也走了。这一局,她完胜。只剩许舒妤双手捧着茶杯独自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坐着。她手脚冰凉,思绪混乱。一个多小时后,傅淮北才回来。“冷吗?”傅淮北走上前,握住了许舒妤的手。他看到诺大的会议室里,这个女人形单影只,满目苍凉。许舒妤马上用关心的眼神望着傅淮北,说不出话。此刻,他们眼里都只有对方,没有自己。“别担心,回家吧。”傅淮北柔声细语。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气氛比这秋日的寒霜更冷。“对不起。”许舒妤低声说。“不要胡思乱想,老师找我谈话,是我自己该考虑的问题,不是你要考虑的。”傅淮北宁静淡然,语调平和。许舒妤想问傅淮北,章院士是不是反对他们俩交往,但是她问不出口。她既没有勇气去面对,也没有理智去处理。“老师与我外公是同学。”傅淮北突然说。“啊?”许舒妤过于吃惊,张大了嘴巴。傅淮北看到这个女人因为太惊讶暂时忘记了烦恼,就轻轻笑了一声。他确实了解她,随时可以拿捏她的情绪。“你外公也是医生?”许舒妤压抑不住好奇心,马上追问。“不是,他学医但是不行医。”傅淮北见许舒妤已经松弛了许多,就也展开了笑颜。“你到底是什么家庭啊,让我死个明白好不好?”许舒妤娇嗔起来。“元旦放假,我带你回家。”傅淮北平静地说道。“啊?”许舒妤捋了捋头发,失去了本就混乱不堪的脑子。傅淮北看到她那目瞪口呆的样子,抿嘴而笑。“我…我…”许舒妤结结巴巴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面对多少未知的东西。事实证明,许舒妤还是把远方的事想得太多,而忽略了自己身边眼前的危机。她和傅淮北在宿舍里共筑爱巢,同居一周后,细心的关照发现了端倪。因为宿舍是公司产权,所以水电费和天然气的实时账单,关照都可以随时查到。自己为了讨许母的欢心,而费劲心思准备的房子成了别人的嫁衣,关照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舒妤,这是黄蔷薇的种子,之前答应你妈妈的,现在的季节正适合种,你带给她吧。”关照把许舒妤喊到办公室里,给了她一个小盒子。许舒妤一愣,她没想到郭丽平会跟关照分享喜欢种花的事情。“我妈说的?”许舒妤用怀疑的语气。“对,她打电话给我感谢我给你安排了宿舍,说要送一盆蔷薇花给我。”关照笑嘻嘻的。“你还真跟我妈投缘呢。”许舒妤嘀咕了一句。“哄长辈我是专业的。”关照若有所指。“谢谢啦!”许舒妤笑着收下了。关照对她的爱慕她始终没有察觉。起初她觉得关照是因为养猪场的项目对自己比较热情,现在她觉得关照参与自己的生活是因为郭丽平给的压力扰乱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