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深夜,万籁俱静。许婉宁的马车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正值深夜,街道两旁已经没有了行人,安静又黑暗。唯独有马车上悬挂着的气死风灯照亮着行进的路。偶尔会有宅子廊下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着,像是萤火虫,散发出微弱的光。许婉宁的马车,终于驶入了离园的巷子里。一入巷口,眼前就豁然明亮。马车停了,外头传来白鸽的声音,带着欣喜,“老夫人,夫人,你们看……”许婉宁率先拉开了车帘,看到了车外的景象。只见廊下的灯笼亮着,这份亮,有些微弱,最亮的是裴珩带着离园所有的下人,站在门口。每个下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正笑盈盈的站在离园门口迎接他们。裴珩上前,走到马车前,望着挑开帘子的许婉宁,笑盈盈地看着她,“阿宁,回家了。”因此一战,离园与镇国公府已势如水火,现在已经撕破了脸皮,两家的斗争,也已经摆到了桌面上。从今往后,再见就是敌人,而裴珩再也不会让许婉宁回镇国公府了。那个龙潭虎穴,他会去闯,他的人,他来保护。一人车上,一人车下,二人对视良久。颜氏悄摸摸地看着,抿唇不语,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她留下白鸽在一旁候着,带着其他下人进了离园。许婉宁望着裴珩。裴珩也看着许婉宁。狭长的凤眸像是会说话,含情脉脉地看着许婉宁时,四周很静很暗,可他的眼睛里却亮如星辰。“阿宁,今日想我了没有?”裴珩突然上前一步,二人只隔着车框,凤眸深情款款地看着许婉宁。眼底的温柔,让许婉宁一时羞赧,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昨夜的荒唐。昨夜……她活了两世,唯一的一次欢好,还是昏迷不醒时。所以许婉宁从来没有体会过做女人的快乐,前生几十年,今生亦有六年。她嫁给崔云枫时,体会不到快乐,也以为嫁给裴珩后,也做好了再也体会不到男欢女爱的心理准备。可一个男人爱你,心疼你,自然有千百种方法,让你快乐。昨夜,裴珩搂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轻喃:“阿宁,你想我没有?”想不想?她不说话,他就停住手上的动作,撩的她只能抓着他的手臂,手指甲也死命地扣在他的肉里。可他像是不怕疼似的,任她抓他挠他,咬他,就是不为所动。只看着她笑。许婉宁知道他想听什么,最后只能在他耳边,一句句地回答他,“想你,想你,很想你。”那夜她说了什么话,说了多少话,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她一遍遍地扒着他,将自己弄得筋疲力竭,似乎要将前生今生,所有的欢愉,通通享尽。后来,许婉宁欢愉的晕了过去。裴珩似乎跟她说了句话,她意识模糊地回了一句什么,具体回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想。”许婉宁悠得臊红了脸,说完就放下帘子,刚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马车突然动了一下,下一秒,帘子就被挑开了。裴珩弯着腰,进了车厢,长手一伸,就将许婉宁揽入了怀里。许婉宁觉得他进来太过明显,连忙推他:“娘在,外头也全部都是人呢。”裴珩嗤嗤地笑,“他们早就进去了。”许婉宁连忙看车厢,再挑开帘子看外头,果然,只剩下廊下两盏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晃荡着,哪里还有人。裴珩将人搂在怀里,一手捏着许婉宁的下颌,直接吻了上去。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二人口水交融吞咽口水的声音。裴珩太过温柔,就连吸吮,都轻轻的,依然将许婉宁吻得全身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窝在他的怀里。连呼吸都开始乱了。“能走吗?”裴珩这才放过了她。许婉宁摇头:“等,等一会儿……”她要静一静,现在比刚才还要乱。裴珩突然一把将她搂到了自己的身上坐着,手插过她的膝盖弯儿,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跳下了马车。失重的感觉让许婉宁一把搂住了裴珩的脖颈,“等等,我能,能自己走。”“我抱你。”裴珩跨上了台阶,大踏步地进了离园。红色的灯笼,能看到下人的身影,在府里头的各个角落。许婉宁害羞不已:“阿珩,这么多人,你快把我放下来。”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她才不要。裴珩目光一扫,在场的下人连忙背过身去,不敢多看一眼。“好了,没人看着了,这下总该放心了吧?”裴珩笑着抱着人在府中穿梭。下人见状,都自觉地背过身去。许婉宁依然觉得脸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没看到谁会背过身去啊?罢了罢了,就当自己属乌龟的吧,缩头缩头,她将脸埋在裴珩的怀里,故意自我催眠。可耳朵里,充斥着裴珩强有力的心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跟她的心跳一样快。其实,他也动了情、乱了心、入了迷。裴珩将人抱进了屋子,直接进了盥洗室。里头的浴桶早就已经备好了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这里,除了他们二人,没有人伺候。许婉宁终于站在了地上,她陡然明白裴珩要做什么,“让红梅进来服侍吧。”“红梅青杏都去许家照顾安哥儿了。”他赶走的。“那让白鸽白雀进来。”“我让她们回房休息了。”他下的令。许婉宁双颊滚烫,面目潮红,也不知道是室内太热,还是裴珩的言语和眼神太过撩人,让她根本把持不住。她只有过一次欢愉的经历,成亲当日,崔云枫却借口伤了身子,从未与她行过房,前生如此,今生亦是如此,许婉宁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无欲无求。谁曾想,不是她无欲无求,而是她没碰到那个让她有欲有求的人。“阿宁,我来伺候你。你答应过我的。”许婉宁满腹狐疑:“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呜……”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裴珩堵住了她的嘴,手也没停着,半是轻柔半是粗鲁地一件件剥去了她的衣裳。袒露出她的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外如是。在温热的水中,当裴珩再次将她送上云端的时候,许婉宁终于想起了昨夜她昏迷之前与裴珩的对话。裴珩说:“阿宁,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样。”她回答:“我很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那我天天这样伺候你,好不好?”“好……”果然,她真的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