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后方,秦泽冷眼看着战场上一面倒的局势。会昌城楼上的反击几乎已经荡然无存,而出城的这些骑兵们,此刻也已经呈现颓势。此番大战,会昌城的兵马是由金建仁所统率,如今打到了这个地步,金建仁却还未曾现身,这让秦泽眉头紧皱。这次自已带来如此之多的兵马,金建仁既然就在会昌,那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抓住。随即,他大喝一声:“来!传我之令!”“随我杀进城中,捉拿金建仁!”“此地的残兵败将,由李靖来解决!”而此时,这里的厮杀还在继续,但秦泽并不理会,他直接带领一支骑兵长驱直入,穿过战场中心,直奔城门!但这一动作也让那些残兵发起了更加凶猛的反扑,他们拼命阻拦。但——已方兵力占优,已经开出一条路来,凡是意图阻拦者,皆被士兵们凶狠的杀光屠尽。此刻,会昌城楼之上,已是一片断壁残垣,便是连那烽火台,此刻也被巨石砸毁,只冒出丝丝缕缕的狼烟。箭矢纷飞,血与汗挥洒的战场之上,秦泽带着几员将领,以及身后的骑兵们,势如破竹,一举穿越战场!随着一声高昂的马嘶之声,众人穿过城门,杀入城中!待入城后,看着前方景象,秦泽眸子一缩。旋即,他脸皮一阵抽动,脸色也逐渐泛红,凌厉的双眼中几欲喷出火来。而随之,一道蕴含狂怒的大笑声从秦泽口中喊出:“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金建仁!!!”“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无耻之人!哈哈哈哈哈!”笑声中,怒火在秦泽心中烧的愈发旺盛,而那笑声,也越发癫狂起来。随之,他记面怒容的暴喝一声:“把我的火风破阵戟备好!!我要亲手诛杀此人!”“走!追上他!!!”怒吼声中,秦泽率兵往前狂奔而去。跟在身旁的许诸看着记面怒容的秦泽,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担忧。自我跟随主公以来,还未见过主公亲自杀敌,却不知他武艺如何?罢了,待追上,我得机警些才是。心中自语一句,许诸再度凝视前方,那里,早已经是一片空荡。——“大哥,这是何意?!”“不是说等在金泰金远之后,我们再去奇袭嘛!”“为何你带着我们去城南去?!这不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嘛!”在往城南而去的路中,奔驰的战马上,金茗记脸不解,看着一旁的金建仁道。金建仁脸色阴沉的可怕,但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大哥?难道你是要带着我们从城南门口出去?然后绕一圈,从叛军后方切入?”“可这。。。可这也太远了啊!这根本来不及啊!”金茗一脸着急,还在询问。金建仁依旧一言不发,他只是猛击马腹,全力催动战马奔跑。二人身后,是金建仁的亲兵,也是他的死士,这是他最强的兵马,虽人数不多,但战力强悍。飞扬的尘土中,金建仁的一言不发,让金茗的脸色从疑惑,变得慢慢惊愕,也带了一丝惶然。尽管在拼命为眼前之人找补,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答案,已经悄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大哥,你是要带着我们离开会昌?”金茗脸色开始发白。他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回答,金建仁的脸色却跟着越发阴沉了起来。“大哥,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要带着我们逃离会昌?兄弟们还在后面呢!”金茗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却带了一丝颤抖。而这一声落下后,他也终于等到了回答。那是憋着怒气的一声:“闭嘴!跟我走就是了!”金茗脸色彻底苍白,他催动马匹,靠近了金建仁,而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喊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了让金泰金远去和叛军正面交战,咱们再出动,从侧翼发出奇袭,斩首逆贼嘛!”“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要逃离会昌!”“我们这走了,他们怎么办,金泰兄弟俩还在和叛军交战呢!其他兄弟们也还在打啊!”金建仁猛地拨开他的手,扭过头沉声道:“杀不了逆贼的,逆贼兵力太多,要近身杀逆贼,比登天还难。”金茗一脸的不理解,他大喊了起来:“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拼一拼,一定有机会的!大哥,这是你说的啊!”“不这么打,还能怎么打!”“大哥,这是你提出的战术啊!”金建仁摇摇头,冷冷道:“清醒一点,金茗,我说了,杀不了就是杀不了。”“这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事,去了,最后结果只能是死。”“也正因此,我才让你跟着我走!明白了吗?!”金茗几乎难以相信此刻听到的话,他圆瞪着双眼,眼眶逐渐泛红,生平第一次在金建仁面前喊出了反驳的话。“不明白!我不明白啊大哥!”“既然大哥你说是送死,那为什么还要安排这个战术啊!”“大家都舍生忘死的去杀逆贼,这不是白死了嘛!大哥你为什么要兄弟们去送死啊!”金建仁没有扭头,他直视着前方,声音冷的像冰。“没有他们牵制叛军,谁也活不了。”“当初我们不该来会昌,这里。。。。。果然是个不祥的地方。”随着这话落下,金茗脸上再无一丝血色,他难以自制的浑身颤抖,激动的吼了起来:“牵制?!”“大哥你。。。。。你是在让兄弟们去挡住叛军,从而让我们安全的离开会昌?!”“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让!我们不是才结为。。。。”他的话未说完,金建仁驾着马凑近了他的身边,他将手按在了金茗的肩膀上,沉声道:“金茗,你自小跟着我,相较而言,我弟弟甚至还不如你。”“你相信我,我的决定不会有错。”“没有他们牵制叛军,我们都要死,只有他们牵制住叛军,才能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让我们能够离开会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