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仪直接越过贺亚晋进了屋,此时贺亚晋才发现门外还有四个黑衣蒙面的神秘人,目光都冰冷犀利。贺亚晋回过头,见秦修仪正到处打量,急道:“秦大人深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秦修仪盯着贺亚晋,皮笑肉不笑道:“贺大人不会如此健忘吧?下午才在金殿之内辱骂君父,大放厥词,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贺亚晋惊道:“秦大人此言何意?”他本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当然知道辱骂皇帝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可皇帝金口玉言,令他闭门思过,半年不许出门,不是已经处置过他了么?秦修仪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笑道:“贺大人未免太天真了!陛下是天子,天威难犯,你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了?”贺亚晋一张脸涨成了猪肚色,胸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他不怕死,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他针锋相对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秦大人的意思?”秦修仪抬手拱了拱道:“当然是陛下的意思!”贺亚晋愣住,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全身的血液似乎也在瞬间凝固!怎么会?他可是皇帝!君无戏言!既然已经处置了他,又怎会出尔反尔?!不可能!一定是秦修仪这厮揣测圣意,滥用私刑,以邀圣宠!贺亚晋回头看向那几名黑衣人,沉声道:“既是圣上的意思,秦大人可否告知,他们是哪个衙门的!”秦修仪瞥了众暗卫一眼,微微笑道:“他们是暗卫,独立于六部之外,只听陛下一人的指令,贺大人不会没听说过吧?!”暗卫!暗卫由上古秘术修习者组成,直接听命于皇帝,不受律法约束,百官谈虎色变,贺亚晋当然听说过!“不!不可能!”贺亚晋猛然摇头,死死盯着秦修仪道:“当年显圣公打上你秦府,暗卫就此解散!如今哪还有什么暗卫?!”听到显圣公三个字,秦修仪脸色顿时一黑。他背负着双手,转过身去,咬牙道:“他唐庸是什么东西?暗卫岂是他说解散就能解散的?!”随即向身后摆了摆手道:“送贺大人上路!”两名暗卫捏了根麻绳走了过来,一人盯着贺亚晋,一人将绳头往房梁一甩,麻绳挂在了梁上。直到此刻,贺亚晋终于相信了秦修仪的话,他满脸的悲愤痛苦之色,心碎了一地!只要皇帝一句话,他自当引颈就戮,又何必多此一举?!暗卫已将一把椅子放在了绳圈下,秦修仪冷冷道:“动手!”“慢着!”眼见两名暗卫就要强行吊死他,贺亚晋大手一挥,厉声喝止。秦修仪转过身,玩味地笑道:“贺大人不是铁骨铮铮,刚正不阿么?求饶可不是你的作风!”贺亚晋鄙夷地看了秦修仪一眼,吸了口气道:“秦大人可容我换件衣裳?”秦修仪不置可否,目光看向别处。贺亚晋走向桌子,轻轻抚摸着桌上的新衣,眼中满是柔情,脸上亦有解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