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今夕! 你说快马集团的幕后老板是他 当然了,厉元朗问话声音不是很大。 这位冯今夕可不是简单人物,常年占据富豪榜第一位,资产已近四千亿。 四千亿是什么概念 拜州市全年GDP不超过千亿,一个冯今夕大约就是拜州四年总和。 多么恐怖的数字! 怪不得冯今夕说过,他每天就像买彩票中大奖一样,所以他对钱没兴趣。 没兴趣还赚这么多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厉元朗只能呵呵了。 因为涉及到冯今夕,厉元朗忍不住对这位程副总重视起来。 菜肴摆上,靳少东礼节性询问程思伟喝什么酒 程思伟看着桌上有白酒、红酒和啤酒,眉头微微蹙了一蹙,靳书记,我不善喝酒的,您要有兴致,我就喝点红酒陪您。 南方人对于酒文化并不热衷,他们行事风格偏重实际,以谈事为主,喝酒为辅。 这点和拜州截然相反。 不把酒喝透了喝美了,喝得扶墙站,什么事都谈不成。 好在靳少东也不勉强,那就按照程副总的意思来办,你喝红酒,我们拜州领导用白酒陪你。 沈月芳马上举手告饶:靳书记,我也不好酒量,我喝红酒行不行 哈哈!靳少东爽朗大笑,可以,月芳是女同志,我们要懂得怜香惜玉嘛。 郑耀奇则指了指沈月芳,靳书记不了解,我可知道你是女中豪杰。想当初,你一个人喝倒过三名男同志,这事你不能否认吧 郑副市长说笑了,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自从我得了胃病,一点白酒都不能喝,喝点胃就疼,你就饶了我吧。 听闻沈月芳连连告饶,厉元朗插话道:耀奇市长,我认为今晚主要是陪好程副总,喝多少喝什么酒无所谓,尽兴最好。 我赞成厉书记的提议。沈月芳自然愿意了。 好。靳少东一锤定音,大家各取所需,不勉强不让酒,谈事为主。 即便这样,靳少东、厉元朗郑耀奇等人都选择白酒,程思伟和沈月芳喝红酒。 只有程思伟的小跟班喝饮料,姜白负责倒酒伺候大家。 毕竟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俱乐部的服务人员早就被打发出去了,也便于大家说话聊天。 第一杯酒,靳少东提议,欢迎远道而来的程思伟一行。 程思伟双手举杯,客气说:感谢靳书记和各位领导的热情款待,希望我们合作成功! 合作成功! 这句话在硕大饭厅里响彻空中。 厉元朗全程都在听靳少东和程思伟说话,听得很认真、很仔细。 他在思考,他在权衡,更多的是担心。 他担心什么 就像席间程思伟说的一番话。 他说道:我们快马集团投资拜州教育产业,说白了,教育投资是不赚钱的,甚至还要倒贴钱。可我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归根结底,我们有一颗回馈社会的红心。 就像集团实际控股人冯今夕先生所说那样,教育是国之大计,是国之根本。我们这代人获得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市场红利,我们有钱了,是不是还想着继续挣钱 我要说一个字,不!我们要把钱通过各种方式回馈给广大老百姓手中,让他们接受先进思想和文化,以我们的成功经验传授出来,让他们沿着我们成功之路奋勇向前。 冯今夕先生不止一次提到过,他最大的希望,不是自己能赚多少钱,他是希望我们国家能够出现第二个冯今夕,第三个或者更多。 好哇!靳少东赞成的拍了拍手,程副总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非常好。我对冯今夕先生白手起家,靠自身不懈努力,创造出来如今的辉煌肃然起敬。来,我。来,我提议一杯,这杯酒我们敬快马集团,敬伟大的冯今夕先生,敬他一心为民的高尚气节! 靳少东这么说了,其他人一阵符合。 唯独厉元朗只是举了举酒杯,并没有沾唇。 等到大家放下酒杯之后,厉元朗忍不住问出自己的担心。 程副总刚才的一席话,我有几点不明白,想要向你讨教。 程思伟满意的回应说:厉书记不耻下问的态度,令我十分感动,我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厉元朗冷静问道:你说的先进思想和文化,指的是什么 哦。程思伟连连点头,解释说:我们这么多年来最大成就,就是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 就像我方才所讲那样,他们成功就在于他们有不同于我们的文化和思想,有我们不具备的意识。 经过这么多年来的尝试,事实证明,我们今天的成功,就是运用他们的经验技术,他们的文化思想。 所以,我们这次投资办学,便是以此为契机,向我们的下一代灌输这种思想,这种意识。 说到这里,程思伟扬起眉毛问厉元朗,不知我这么解释,厉书记明白没有 厉元朗对此却报以一种轻笑,是轻微的蔑视。 程副总,对于你的言论,我不敢苟同。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大吃一惊! 谁不知道,这位程副总可是靳少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来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合作机会。 偏偏厉元朗不信这个邪,在一片阿谀奉承之中,胆敢提出一种截然相反的态度。 靳少东禁不住微微皱起眉头,就连郑耀奇都面现不解,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厉元朗一脚,暗示他不要乱说话。 厉元朗对此并不理会,反而更加坚定他反驳的决心。 想我们悠悠五千年的历史和文化,你所说的那个国家,才不过区区二百多年。 是的,他们这些年是发展了,壮大了。但他们发展是通过多少事件才有的今天。 我不是否定什么,我只是讲个事实。你们在拜州办学,我们举双手欢迎,可你们办的是艺术学校,是教授孩子们培养兴趣爱好的地方,怎么就有了先进思想文化这一说呢 教育是我们官方拟订教材,是传授我们的思想理念。不能因为你们成功了,就擅自改变和决定什么。 因而,我对你们在拜州办学的宗旨和根本,存在很大的疑问。你们到底办的是艺术学校还是知识性学校请程副总给出一个明确说法。 被厉元朗一番言辞犀利的问题,程思伟哑口无言,或者说无言以对。 他那张油汪汪的脸,尤其是发着光亮的脑门,竟然冒出汗珠。 抓过桌上的餐巾布,也不管礼仪了,直接按在脑门上擦汗。 良久,他才吞吞吐吐说道:自然是办艺术学校,这点毋庸置疑。 他的助手则替他遮掩道:程副总的意思清楚不过,我们知道政策,不允许办私立学校。我们只办培训类的艺术学校,教授艺术方面的知识,和其他一点不沾边。 对,我刚才喝了点酒,一时失言,请各位领导特别是厉书记不要误解。是我的过错,我的过错。程思伟说罢,向靳少东告假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你们继续。 然后双手合十,冲在座其他人挨个摇了摇,转身和助手仓惶离去。 程副总……靳少东见状,赶紧追了出去。 郑耀奇和沈月芳全都望向厉元朗,眼神中充满埋怨和不理解。 元朗,你过分了!难得郑耀奇会对厉元朗这种冷冽态度。 沈月芳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显现出来,她有着和郑耀奇同样想法。 厉元朗稳坐泰山,不为所动。 因为他清楚,靳少东返回来,一定会有更猛烈的狂风暴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