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很好,两秒起立,看来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男人的思想。林绵绵感觉动了动,紧接着一道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干什么?”陆野醒了,这么大的动静都不醒,他怕是一具尸体。林绵绵抬头看他,漆黑的凤眸带着一丝丝困倦,眼睫毛卷卷的,很浓密,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一秒低头往她唇上压来。将她想好的解释全部吞入腹中,再吸取,反复品味。两人分开时,同样气喘吁吁,燥热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相互缠绕,恋恋不舍。两人的动静有点大,把年年闹醒了,他也不哭,安安静静地玩自己的手指。要不是陆野感觉到不对劲,从林绵绵的身上起来,无意间瞥见那双大眼睛睁开了,他怕是要白日那什么了。陆野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晕乎乎的女人,小声说:“年年醒了。”林绵绵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用气音说:“快睡,别让他发现我们醒了,不然他就过来了!”“嗯。”陆野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立刻躺下,而是定定看了她许久。林绵绵闭上染着媚意的眼眸,眼角胭脂般的红晕却没有消失,脸颊带着诱人羞红,饱满红唇有点肿。优美洁白的颈部泛着可疑的亮光,上面落了几个泛红的牙印,是他没控制住吸允出来的红肿印子。看了一会儿,他侧躺下来,抱着她,过了一秒之后,伸手手动将她的身体侧躺,纤细手臂也拉到自己的侧腰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浅淡的草药香缠绕在他周围,他像是浸泡在温暖且带着浅香的温泉里,那股他喜爱到骨子里的香仿佛要钻入他的身体,与他相融。这样抱着,陆野感觉非常有安全感,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怀里的女人还没醒,睡得香甜。陆野依恋地亲了亲那红扑扑的脸蛋,蹭了蹭,打算先起来时,转身就对上两双精神抖擞的大眼睛。岁岁和年年已经醒了,正瞪大眼睛盯着陆野看,眼珠子黑亮黑亮的,仿佛会发光。陆野被他们吓了一跳,撸了一把自己的脸后,轻手轻脚地起身,给他们换了尿布,穿好衣服,一手抱住一个,往客厅走去。沙发旁边有个煤炉,里面的炭还没有熄灭,上面放着一个水壶,水已经沸腾了,陆野手脚麻利地泡好奶粉,然后递给岁岁年年,看着他们吨吨吨地喝。趁这个时间,陆野拉出来一背篓土豆,加水洗干净,削皮,再手动打成泥。土豆泥放入水中反复搓洗,然后倒出来过滤一遍,接着用纱布把残留的土豆泥包起来,再另外用清水揉搓直到洗不出来淀粉为止。等到第二天,淀粉水就会分成两层,一层是清水,一层是泥巴状的土豆淀粉,到时把那层清水倒掉,再将那层土豆淀粉拿来晒干就可以了。陆野力气大,做事麻利,加上两个孩子吃饱了也不闹,他很快就把一盆盆土豆淀粉水摆放在厨房里。这时,林绵绵也醒了,出来一看陆野已经把土豆处理了一大半,正在收拾垃圾,准备拿到后院里挖个坑埋上。“你可真能干啊。”林绵绵抱着陆野不放,踮起脚,小嘴吧唧吧唧地亲着男人的俊脸,眼里满是对他的喜爱,依恋。她像岁岁年年一样,糊了陆野一脸的口水,不过不一样的是,陆野从来不会让岁岁年年把口水留在他的脸上。反之,林绵绵亲他,他还会换脸,均匀地让她亲到每个地方,然后乐得像个傻子。午休过后,两人吃了几张鸡蛋饼,便又准备各自去上班了。谁知,林绵绵刚把年年抱上小推车,一旁的岁岁就哭了,伸手要她抱,这段时间岁岁和她的相处确实有点少。中午和晚上回来都睡觉了,没什么时间的相处。林绵绵想了一下,想到一个法子。“以后每天早上你带岁岁,下午我带,这样换着带,两个孩子就平衡了,你觉得怎么样?”“可是岁岁比年年皮,他坐不住,带他你会比较累。”陆野不是很赞同,但是他不会轻易否定林绵绵的决定,而是尊重她,心疼她。“没关系,今天下午应该没什么人的,而且许军医还挺喜欢抱孩子的。”林绵绵都这么说了,陆野也不想再反驳她,只能点头。媳妇的话就是圣旨,他要听媳妇的话。同意后,下午岁岁就跟着林绵绵来诊室上班,年年跟着陆野去单位。带小孩去医务室上班没人会说什么,以前姜小娥也带过,医务室都觉得很正常,但是陆野那个单位就不一样了。单位里从来没有人会带孩子来,因为他们压根就不会带孩子,更不要说带来上班了。当初陆野带岁岁来的时候,单位里的人都惊呆了,私底下都说陆野是个妻管严,连孩子都要自己带。这些事陆野都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分给他们一个表情和一句话。年年确实很安静,比岁岁要乖,跟着他进入单位后,一直很乖,不动也不说话,起初他还以为年年睡着了。结果低头去看的时候,意外地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睛,原来年年并没有睡着,而是聚精会神地盯着周围陌生的坏境看。另一边的林绵绵就不一样了,一到温暖的诊室,岁岁就开始新奇地打量,看见颜色鲜艳的东西就会大叫一声。无聊的时候也会叫一声,企图吸引林绵绵的注意力,一旦发现没人理他,就开始玩自己的手指,然后再咿咿呀呀地唱歌。林绵绵送走一个来看病的中年妇女,没好气地看着“唱歌”的岁岁说:“你咋那么吵呢,以后长大了不会是个话唠吧?和你大舅舅一样……”“啊啊!”躺在小推车里的岁岁兴奋地拍了拍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掌,探出圆溜溜的脑袋去看林绵绵,冲她甜滋滋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