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宁诚心痛的看着自己被礼花冲出个大洞的高级羊毛黑夹克,对着工作人员怒斥出口。 "还他妈愣着干嘛去借啊!" "去找啊!" 那么大的礼花盒点燃,除了上消防龙头之外,普通灭火器根本没机会灭掉他。 轰! 啪! 轰! 啪! 大礼花盒步入正轨,不慌不忙机械忠实的喷着礼花。 就在人们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突然间,旁边一个礼花盒直接爆开。 如同第一个礼花盒爆开那般,第一发礼花炮直接将花篮炸裂! 硝烟四起中,那礼花盒不受控制翻倒在地。 一切的巧合加不可能的连锁反应出来,最后化为最正确的结果。 那礼花炮口不偏不倚,对准了故博鉴定中心大门! 天塌了! 正在暴怒的宁诚眼睛缩成针眼大小,惊恐万状,用尽全力爆吼石破天惊的一个字。 "跑!" 仿佛接到了宁诚的开炮命令,拳头大的礼花口子爆出第二发流星火雨! 这一发直接打在一群朝贺故博开业的人堆中,直接爆开! 顷刻间,妈呀爹呀咿呀哎呀声响彻半个潘家园! 打出第二发流星火雨,大礼花惯性后挫,调整炮口。 轰! 啪! 第三发流星火雨打进正在排队送件人龙中! 当即潘家园就传出了久违半个世纪的杀猪声! "跑!" "跑!" "快跑!" 无数人朝着四面八方逃窜,无数人人仰马翻,无数人冲进鉴定中心,还有无数人趴在地上被踩得嚎啕大哭。 然而,无情的大礼花却是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呼唤求饶。 冰冷机械的吐出第四发火热热情的流星火雨! 第五发! 第六发! 第十八发! 第三十六发! 第七十二发! 每打出一发火雨,礼花就会随着反冲力自动调整炮口。 虽然位置有所变化,但火力覆盖面积大致都在故博鉴定中心这一段。 挨着故博鉴定中心左右的门脸那就是遭了大祸殃! 卖木器的老板躲在角落哀拗震天! 卖文房四宝的老板跑得远远的,看着自己烧起来的店子哭得肝肠寸断。 卖玉器的老板则跪在桌子底下大喊快去请如来佛祖。 整个现场,犹若彗星撞地球的前一夜,一片混乱! 到了火雨末期,周围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大礼花的炮口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最后十八发火雨专门朝着故博鉴定中心正门猛射狂射,尽情宣泄自己的怒火! 那幅画面,像极了李云龙炮轰平安县城。 炮火连天,硝烟弥散! 即便故博鉴定中心大门挂着一米多宽的风帘的风帘,在十八发狂暴火狱的狂轰滥炸下,风帘也被起火最后又烧了起来。 轰! 最后一发流星火雨出来,径直直接打进故博鉴定中心大厅! 啪! 数不清的火雨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射出去,打得整个大厅犹如火狱。 神州礼花工匠们有这么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在最后一发礼花中,会加入好几倍的火药和礼花,给最后这一发做一个最完美的总结! 于是乎,这最后一发礼花的威力直接在故博鉴定中心大厅内爆发出来。 轰!!! 即使隔着五十米远,坐在门口的我都能清楚看到那一团来自太上老君锤炼猴子的天火。 太残暴了! 久久久久之后,一切的一切在英勇无畏的消防员叔叔们的安排下归于平静。 两千多只花篮有半数被礼花引燃,现在已经被扑灭。 我的明堂位置也空了出来,露出大片的空地。 故博鉴定中心二楼上那块景祺阁的匾额被消防员叔叔们摘了下来。 没别的原因,这块匾额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再放在这,那就是有碍观瞻,严重跟故博的名头不符。 因为外墙涂的是克制火的蓝灰色,故博鉴定中心的外墙倒是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多了无数黑疤黑点,看上去异常丑陋。 整个事故现场,最惨的还是故博鉴定中心大厅。 大礼花的流星火雨虽然暴虐,但对硬件设施伤害不大,最大的伤害来自消防员叔叔们的高压水龙头里的重水! 大厅里水漫金山,一片泽国! 没到脚踝处的冰冷的水中,被高压水龙头打得稀碎的各种标本散落全场! 各个检验室中那些个进口的测仪器毫无意外,全部报废。 整个画面,罄竹难书,惨不忍睹! 今天的黄历日子最好,所以,在这次事故中,并没有人员伤亡。 被踩踏的倒是有不少老中青三代人,但都只是擦伤瘀伤,问题都不大。 至于那些被淋病的,被惊吓的,都不计算如损失范围内。 故博和潘家园管理方处理这种事非常有经验,很快就找人过来做起了围挡。 别的什么追责赔偿的暂且不说,第一要做的,就是先遮丑! 一挡遮千丑! "宁总,你们以后千万要注意了。现在是冬天,正是火灾频发高峰,幸亏没伤着人,不然我们的报告可不好写了。" 身上裹着毯子却冻得跟小母鸡般瑟瑟发抖的宁诚冲着消防员叔叔用力点头道谢,转身就喷嚏打得连天响。 在宁诚的脚下,那件价值好几千的高级夹克就浸泡在水里,早已千疮百孔。 刘毅聪、罗辑、陈焕、林洪斌四个老头就缩在门口,四张老脸惨无血色,惊惶交错的眼睛里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旁边的椅子上,燕都乃至神州古玩行的祖宗老卑鄙几欲瘫成烂泥,面若金纸,呼吸几不可闻。 小北鼻将刚刚送来的纯羊毛毛毯用力裹在老卑鄙身上,掏出一个蜡封的药丸,扯开薄如蝉翼的金箔,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塞进老卑鄙口中,跟着灌水送服。 那金箔纸,真的是金箔。 这颗药丸,有点贵! 在七十年代的时候,这颗药丸就价值九十块钱。相当于一个八口农村人家一年的总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