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森纠结地道,"但是主上刚刚回来的时候心情看着很不好啊。" 除了当年那个叫做"薇薇"的女人不见了之后,他再也没有看见自家主上刚刚那副表情了。 浑身笼罩着一股低气压,让他们背脊泛凉,不敢靠近。 "换做是谁,忽然知道自己有两个这么大的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接受得了。"宁风淡定地道。 他就知道他的直觉向来最准,简清姐弟两就是他们主上的亲骨肉。 "不过嘛,就算主上能接受,简清姐弟两还不一定接受主上呢。" 刚刚在书房里,简清那一身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要她接受主上,有点悬。 邢森不赞同地看向他,道,"主上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能接受主上。" 榆木脑袋! 宁风鄙视地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是不是傻,换做是你,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便宜老爹,然后那个人的家人还是害死你母亲的帮凶,你能接受" 虽然周琴几人不是杀害云汐的人,但也是因为她们,间接害死了简清的母亲。 这要是算起来,是该认安家的人是亲人还是仇人 好吧,简清本就没当安家的人是她的亲人。 邢森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使劲憋了憋,最后憋出一句,"但是主上是无辜,他也是受害人啊。" "你和简清说去。"宁风道。 邢森一噎,沉默了。 他嘴笨,说不来。 屋里,莫枭已经换掉了湿漉漉的衣服,不穿西装的他,少了几分强硬,但依旧掩饰不住他身上的冷肃。 落地窗倒映着他挺拔的身影,他看着窗外朦胧的小雨,眼前浮现出那道穿梭在雨幕里的墨色身影。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多了两个孩子。 上天是在考验他吗 那两个孩子,他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们。 忽地想起什么,莫枭眸光一沉,拿出手机。 打开手机,点开通讯录,那寥寥无几的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备注。 他迟疑了下,随后还是点下了其中一个号码。 拨了电话后,莫枭忽然有些紧张。 电话响了几声,迟迟没有接起。 就在他打算挂了电话时,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哪位" 许久没有听到这道声音,莫枭握着手机的力度不由一紧。 那厢,简洛站在树下,看着不远处黑杰克和白玦骑马驰骋的身影,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复,他脸上一惑,点开手机看了眼手机号码。 难道是他 他试探地问道,"你是,莫枭" 莫枭屏住呼吸,淡淡嗯了一声。 上次见面他和他是并肩杀敌的陌生人,而这次,他和他从陌生人变成父子。 说起来,他都觉得戏剧化。 终于得到回应,简洛唇角一掀,开玩笑地戏谑道,"好久不见,你应该不会又被人追杀了吧" 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莫枭脸色柔和了几分,"估计得让你失望了,这次没有人追杀我。" 简洛轻笑出声,道,"你今天打给我有事吗" 沉默了下,莫枭方才道,"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起来,想和你道声谢。" "小事一桩,道谢就不用了。"简洛道。 "还有别的事吗" 莫枭欲言又止,随后还是没有提起别的事,"没有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下次再聊。" 说完,他匆匆挂了电话。 简洛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摸不着头脑。 怎么感觉莫枭奇奇怪怪的。 没多想,他听到黑杰克喊他,连忙翻身上马,追赶他们。 挂了电话,莫枭忽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这么快把电话挂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一声轻叹从唇间溢出。 怪不得他第一眼见到他开始,他便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血缘关系在作怪 "叩叩叩!" "主上,是我们。" 莫枭头也不回,冷声应道,"进来。" 宁风两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主上,您没事吧"邢森问。 莫枭转过身来,视线看向宁风,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就知道瞒不过主上,宁风心底腹诽。 他面色恭敬地道,"主上,我也是看到那份资料后才怀疑而已,并不敢确定。" 莫枭皱了皱眉,"怀疑" "其实,我是看到简洛的照片,才怀疑他们是主上您的孩子。"宁风老实道。 "他和我真的那么像"莫枭问。 安崇说简清和他像,现在就连宁风也这么说,难道就他身在局中,看不出来吗 宁风点头,说道,"很像,简洛眉宇间的神韵和主上您几乎是一模一样。" "主上,您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简清的状况"邢森插话道。 话落,宁风差点有种想打晕他的冲动。 这人,咋就辣么不醒目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枭赏了他们两人一个冷眼,让他们自行体会。 邢森两人身子瞬间紧绷, 连忙低下头。 "主上,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我们先出去了。" 说完,宁风一把拽过邢森,便要出去。 两人走到门口时,莫枭的声音传来。 "把简清的手机号码发到我手机上。" 宁风脸上一喜,"是,我们立马去办。" 邢森一脸蒙圈,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宁风拽出去了。 房门合上,莫枭坐在沙发上,闭眼往后靠去。 …… 简清醒来时,皎月早已爬上树梢了。 她睁开眸子,抬头便对上一双敛尽星辰的紫眸。 "小景!" 睡了一觉,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权景吾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水,递到她的唇边。 "先喝点水。" 简清坐起身,就着他的手,抿了几口水。 他放下水杯,将她抱进怀里,"饿不饿" 简清摇头,整个人毫无生气地靠在他的怀里。 见状,权景吾眸间掠过一抹心疼,他柔声地道,"我让千食斋送了你最喜欢的菜肴,我们下去吃点好不好" 简清仰头,对上他眼底的担忧,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勾了勾唇,捞过他的外套给她披上,随后抱着她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