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错了——”郁梨猝然截断,“你父母和你一直呵护的妹妹来了。”“你父亲从白叔那里得知,我要以来原来傅家的身份回国,非常生气愤慨。你母亲当即出院预定航线,带着你妹妹,六小时后专机到冰岛。”末了,她又补充,“萧助理忙的没时间,需要我这个秘书去接机吗?”傅瑾时面上看不出惊诧,“需要。”郁梨面无表情注视他,像是在确认真假。傅瑾时手上输液滴尽,透明输液管艳红攀升,他抬手拔掉针头,“你去机场,乘他们来的专机回国。”私人航线申请是时间段,在申请时间段内,不限飞行次数。郁梨撤销死亡宣告的申请已经发回国内,虽然法院春节休假,无法立即撤销,但有大使馆出具的证明,走正常遣返流程,依旧可以回国。郁梨惊疑不定,又打量傅瑾时半晌,他表情严肃,眼底有浅淡笑意,却不是玩笑逗弄的模样。她转身离开。追问真不真,假不假,还不是傅瑾时说什么,就是什么。倘若是真的,萧达会送她去机场。假的,她多余问,凭白像猴子一样送上去被人耍。“郁梨。”身后傅瑾时醇厚、带点沙哑的嗓音,声线中包涵浓郁化不开的情绪,“新年快乐。”她出门。撞上萧达匆匆而来,怀里抱的文件花花绿绿,粗略一扫,不下七八个,歪斜快要掉出来。郁梨扶了一把。萧达收拢好,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楼下车已准备好,请您稍等我半小时,我将工作汇报完,就可以送您去机场。”郁梨翻开文件,一张盖着钢印的使馆证明,上面写着她回国日期。郁梨忍了忍,面上涌现笑,根本按捺不下,“好。”她又颔首,“多谢。”萧达目送她离开,转身进病房,“梁先生,帮派收集了老梁董谋害郁梨小姐的资料,但一直以来联络各方人手的人都是周秘书,证据也指向周秘书。”“周秘书对老梁董忠心耿耿,很可能会直接认罪。”萧达其实说得保守了,不是很可能,而是就会。周大志进入梁氏三十几年。这期间,他女儿被人拐骗到澳门,设赌局签几百万欠条,数额对如今年薪五百万的周大志,伤筋动骨都不算。对当时月薪六千的小职员,却是卖房卖车倾家荡产的数字。他女儿自知闯祸,也想弥补错误,求财心切,背着周大志卖卵子,去酒吧做氛围小姐,结果被人酒后纠缠,失手砸了两个酒瓶,伤不重,但对方有钱有势,找了律师,盯着周大志一家,非要父女都告进监狱。而周大志还有个严重性阿尔兹海默的母亲。经此刺激,精神彻底不正常了。是傅父提拔周大志,了解他情况后,介绍疗养院,出手平事。所以周大志一个拿工资的打工人,在傅父想要郁梨一尸两命时,明知道傅父不出面的隐义,却不退缩,不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