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箐英脸色微变,她眼瞎了,但她耳朵没聋,她知道这名为东方宇的人生气了。 不过对着东方宇,燕归来依然保持着平静道:"东方先生,那你想我怎么说" 东方宇冷声道:"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东方家的弟子就算是死都要死得明明白白!" "东方玉死得不明白吗"燕归来反问。 "燕大人,东方玉实力再不济,他也是一个速度段的武者,他打不过成群的树茧子,但是见到树茧子来了,总能逃吧,而且他有着青玉之体,树茧子想破他身体的防御可没有这么简单。"东方宇冷着脸道。 燕归来略微沉默了一下道:"既然你不信,那我还有第二个版本的说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东方宇冷哼一声道:"你先说来听听,我自会判断真假。" "在说之前问一句,你了解东方玉吗"燕归来忽而问。 东方宇微微蹙眉道:"他年龄不大可能有些顽皮。" "顽皮……"燕归来笑了笑,"在讨伐茧树时,他不听号令,原本我派其他人去查探消息,他自己却执意要去,那我就让他去了。" "他上了东丘山,查探了消息本该回来,却贪功冒进,闯入了茧树所在的山洞内,妄图靠自己一个人杀死茧树,好将所有功劳占了,结果就遭到树茧子围攻而死,不知道这个说法你满意了吗" 东方宇一直盯着燕归来的脸,他摇头道:"荒谬!你不是说查探的小队全部死了吗你凭什么说他贪功冒进闯入了山洞" 燕归来冷静道:"他的衣物还有匕首就是在山洞内找到的,树茧子只会将人的骨头带走,可不会将衣物什么的都带回巢**,这能当作证据吗" 东方宇还是摇头道:"东方玉就算年龄再小,他怎么会明知道那巢穴里都是树茧子,还往里面闯" 燕归来脸色微冷道:"人都死了,这我怎么知道或者他就是这么蠢,当然我还有一个更不尊重他的猜测。" "什么猜测" "当时与他上山的还有两人……接下来的我不想继续说下去,免得有损东方家声誉。"燕归来冷声道。 东方宇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燕归来话里的意思,他没有再就此细问下去,问了只会让他颜面无存。 东方宇冷着脸道:"如果我不相信第二个版本的说法呢" 燕归来轻笑了一声道:"不相信,那就随你们怎么想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我想问燕大人,你与东方玉的关系如何"东方宇打量着燕归来问。 燕归来脸露不屑道:"关系很一般,可以说很不好,他上下尊卑不分,斜眼看人,我很不喜欢他。" 东方宇眼神微冷道:"那我可不可以说是你不满他,所以杀了他。" 燕归来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无法,但以东方玉的性子,你想在天凉里仪鸾司找出一个喜欢他的人可不容易,圆惠法师,你喜欢东方玉这样的同僚吗" 一直没有吭声的圆惠和尚只是长喧一声佛号,低下头没有说话,他不能说违心话。 圆惠和尚没有说话,事实上也是一种回答。 燕归来继续道:"所以如果东方家的人想凭着这个,就认为我杀了东方玉,会不会牵强一点" 东方宇沉声道:"确实牵强了一点,不过我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说的话,我希望你陪着我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聚集起来,由我一一去询问,问清楚要是事实确是似你所说的那样,我代表东方家向燕大人道歉。" 燕归来没有答话,而是看向圆惠和尚问:"天凉里仪鸾司闲到没事可做,天天拍苍蝇吗" 圆惠和尚摇头:"怪谲层出不穷,司里的人可以说是疲于奔命,贫僧也是百忙之中,勉强腾出手带东方施主过来的。" "圆惠法师不要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燕归来眼神微冷看向东方宇,"我想说的是仪鸾司很忙,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不信想去折腾,那就由得你去。" "仪鸾司这么多事等着我们回去处理,我可没空陪你继续折腾,不过我警告你,这是天凉里,不是你们东方家的领地。" "要是三个村子有什么人因为你死了,仪鸾司必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东方宇脸色微变,东方家再强,也不可能跟大魏朝第一机构相抗衡,本来燕归来不陪他去也无所谓,他自己去逮着一个在场的人用刑逼问一番,总能问出什么来的,但燕归来这话让他忌惮起来。 东方宇不甘示弱喝道:"大魏朝的律令不用你一个小小的四安使提醒我,但东方家死了人,你是此次任务的主官,别以为就能这样算了!" 燕归来脸色漠然道:"东方玉擅作主张,该我负的责任我会负,不该我负的责任,我一点都不会负,不过这都是仪鸾司内部的事情,与你们东方家又有什么关系" 东方宇冷笑道:"燕归来,仪鸾司确实很强大,我们这些世家门阀也不敢与仪鸾司作对,但仪鸾司不是铁桶一块,我们东方家也有不少高手在仪鸾司任职,你愿意乖乖配合,只要查清楚,证明你的清白,那我们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燕归来不耐打断反问道。 "不出一月,你就会被撤职,赶出仪鸾司,到时你就是一条任东方家践踏的死狗!"东方宇撕破面皮,毫不顾忌说。 燕归来脸上露出讥笑之色:"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做到你来之前,东方家的人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东方宇愣了一下,他忽然想到这燕归来能做到安东使一职,或许不是什么没有背景的人,就像陪他过来的那个圆惠和尚。 "恕我眼拙,你是……"东方宇微微眯起了眼睛问。 燕归来脸色淡然道:"籍籍无名之辈,但我来自书院,老师是高象书院的古彦。" 东方宇眼瞳收缩,他脸涨成青色,最后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拱拱手,就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