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金风玉露。沈辞书独自一人站了很久,一直站到了月亮西沉,他才走到那个垃圾桶旁边,神情麻木又疯狂地将那些碎片悉数倒出来……一片,两片,三四片。他拼凑不起来。他记得手机里存着一张孟烟的照片,是她坐在沈宅的月桂树下静静看书,月儿在树梢,粉色的琉璃灯将她的脸蛋照得莹莹生辉,那是沈辞书毕生见过最美的女性样子,他鬼使神差地拍下来,小心翼翼地珍藏。一直到今日,被他亲手打碎掉。沈辞书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他抱着那些碎片,泣不成声——碎了,他跟孟烟的过去,终于,全都碎掉了!……公寓里,桑时宴挂上电话,目光灼灼地望着孟烟。他抬手,灯全都熄掉了。或许这样,久别重逢的他们就不会不自在,他也可以为所欲为地待她,而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被沈辞书刺激了一下,桑时宴不但没有熄火,那火势反而越烧越旺了。孟烟被他扔到柔软大床上。衣裳发出一些细微的摩搓声响,一件一件地扔到床尾,桑时宴原本想的温柔体贴、柔情似水全都抛到了脑后,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跟她深深结合……弹簧的大床,发出不堪的羞耻声音。随之震颤的,还有女人沙哑的嗓音:“桑时宴你浑蛋……”男人在黑暗里轻摸她的脸,他的黑眸有着幽幽的火花,他更是说着男人在床上的那些糙话:“浑蛋没有让你爽吗?真想打开灯找个镜子来,让你看看你现在这一副样子。”孟烟确实是强弩之末了,她闭眼,兀自嘴硬:“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桑时宴并不生气,他贴着她柔嫩的耳根,一边来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他们毕竟当过几年的夫妻,现在虽有些生涩了,但不消一会儿就完全地适合彼此,特别是桑时宴压着女人细软身子,忍不住做了好几回,一回比一回激烈……清早,孟烟睁开了眼。四周味道淡淡的,还是能闻见男欢女爱的气味,还有床头摆放着的是她昨晚穿过的真丝睡裙,此时折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枕边,但仍能看出被凌虐过的折皱。孟烟回忆起昨晚的性,桑时宴跟从前相比,根本就没有一丝改变。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如珍似宝地对待她,后来兴致上来控制不住了,直接大开大合,寻常女人根本就承受不住他强烈的男性需求。光想着那些,孟烟全身发烫。她不敢再去想,套上睡裙去浴室洗漱一下,水声哗哗的,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即使穿着衣裳……也掩不住一身的红痕。粗鲁霸道的占有,她带着水气的求饶,还有十指紧扣的交缠。所有一切,叫她脸红心跳。不算后悔吧,毕竟都是成年男女,昨晚他们的神经都及紧绷需要宣泄,再说她身子也空了好几年,被男人摸成那样子,说没有一点感觉那是自欺欺人。但若说,她重新爱上桑时宴,那不可能。更多,是男女欲求吧!……孟烟简单洗漱过后,鼓足了勇气走进主卧室里。果真,桑时宴睡在主卧室里。他上身赤着,平躺在雪白枕上,结实的小麦色胸肌上还有几道细碎的指甲划痕,那是昨晚她在强弩之末的时候,硬生生划过的。两侧,分别睡着桑津帆、小桑欢。津帆靠着爸爸的肩头,睡得很香。小桑欢就会撒娇多了、小小一只乖乖地窝在爸爸的怀里,小脸蛋儿贴在爸爸的心口,大概是稳健的心跳声叫她安稳……小桑欢也睡得香喷喷的。日光柔和,那一幅画面,说不出的美好。孟烟正想退出去,桑时宴轻轻睁开了眼,他黑色的眸子盯着她的身体以一种很缓慢的速度在她身上巡视一番,那样子很像是昨晚他炽热的手掌摸在她身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