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脸色难看,风雨欲来。桑时宴无所畏惧。他上前一步,走到沈老的面前,压低着声音讽刺地问:“沈老威风了数十年,确实很难撼动,但是沈老不妨想一想,你的屁股都擦干净了吗?如果没有擦干净的话,被人抓住把柄可怎么是好?”炽白灯下,沈老皮笑肉不笑:“桑总是当真要跟我作对吗?”桑时宴直接怼道:“沈老是老糊涂了吧!是你们抓了我儿子放了500毫升的血,不是我抓你沈家人放血……但若是沈老一定要将这个帽子盖在我的头上,其实桑某也不介意的,到时候就看是沈老雷厉风行,还是我桑某人手段毒辣了。”他又扫过病房里的人。他阴辣一笑——“老弱妇孺可真不少!”“假使小烟或者是我的儿子桑津帆再有什么差错,我将无区别地对付沈家人,一直到一个不剩下……我不介意沈家绝后的,反正生下来的也都是靠爹的废物。”……他骂得可真难听。沈老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他并未跟桑时宴争吵,他没有为沈辞书夫妻讨公道,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沈家没有道理。他望向孟烟,轻声开口:“小沈曦是特殊的血型,他摔下来失血过多血库又告急……否则不会出此下策。小烟,爸爸并没有偏心,我对你跟辞书都是一样的疼爱。”孟烟搂着小津帆。她听得麻木。她甚至没有抬眼看沈老,她的语气更带着冷漠:“抱歉!您的疼爱……我消受不起!”沈老额头青筋突起。孟烟望向桑时宴,轻声道:“我想离开这里。”小津帆从她怀里起来,扑到桑时宴的身上,他总归只是个7岁的孩子,刚刚怕得要命,因为那位沈辞书的太太说每月都要抽他的血。津帆埋在桑时宴的腹部,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要抽血。”桑时宴心疼地拍拍儿子,他轻声说:“谁再抽你的血,爸爸就抽掉他的筋。”他望向赵静婉冷笑:“我听小桑欢说,你给5000块就想赶走孟烟?”赵静婉满口是血。她捂着嘴唇,竟是脱口而出:“我给的是5000万。”说完,她就后悔了……沈辞书的脸色难看。沈老的嘴角,不停地抽搐,当初他看中赵静婉就是相中她知己达礼,想不到她竟然拿5000万想要打发掉孟烟。沈老忍无可忍:“蠢货!”赵静婉泪意涟涟:“我也是为了沈家好。”沈夫人忍不住了,开口:“小烟她终是老爷子的骨肉,你这样做适合吗?”赵静婉有苦难言。她又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泄了底,于是紧抿着唇,一副倔强不知错的样子。桑时宴对她冷笑:“5000万,你是当我桑时宴是要饭的吗?”他实在痛恨她,从皮夹里掏出一叠钱来,羞辱地甩在赵静婉的脸上。张币锋利,将她那张养尊处优的面容划出两道血痕来。赵静婉捂脸低叫……桑时宴盯着她:“再有下次,我把你脸撕烂掉!”说完,他就抱起津帆,一手拖过孟烟。夜深。外面的过道里,寂静得可怕,只有一家三口清晰的脚步声且渐行渐远……病床上,小沈曦哭了起来。赵静婉不顾自身,跑过去抱过儿子温柔地哄着:“没事的!没事的。”小沈曦不肯让她抱。小孩子在妈妈的怀里,扭来扭去,眼睛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恐。赵静婉抬眼,望住沈老哭诉:“血库告急,这种血型根本没有!如果下次沈曦再出事儿可怎么办?老爷子您应该再跟孟烟说说,好说服她……”“说服她什么?”沈老一脸铁青:“说服她同意,让津帆当沈曦的移动血库?才7岁的孩子你们就抽这么多的血,若不是我过来是不是还准备再抽500留着备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