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桑时宴将手机挂了。他拿过孟烟手里的车钥匙,声音阴郁得不成样子:“津帆在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孟烟没有问,就紧紧跟上他。这一刻什么秦诗意、夏冰清都再不重要了,只有津帆、他们的儿子才是第一位的,甚至桑时宴忘了晚上喝过酒,他直接打开车坐进驾驶座上。孟烟亦坐进车里。系安全带的时候,桑时宴又拨了个电话出去,是打给沈老的。他没有唤沈老,亦没有叫老爷子,他直接叫了沈慈,他说:“沈慈,但凡桑津帆少了一根汗毛,我桑时宴跟沈家势不两立。”那边,沈老沉默……桑时宴直接扔掉电话。他一踩油门,宝马车子朝着医院开去。车窗降下,夜风吹了进来。孟烟坐在他身边,一直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约莫是下个路口的红灯,一只温热手掌轻覆在她的手背上,他没有说话,而她亦没有拒绝。现在,她需要这份温暖……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住院部楼下。在B市医院最高级的病房里,桑时宴跟孟烟看见了津帆,看见了他们的儿子,人是好好地坐在沙发上,但是袖子卷了起来,手肘处还贴着一个白色的胶布,明显就是才抽过血的。病房门口,灯光聚拢——津帆小声叫了爸爸。桑时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他走到津帆面前时,仍是温和地摸了儿子的脑袋,语气也很温和:“抽了多少血?”津帆抿了下小嘴:“500毫升。”“500毫升?”桑时宴轻声重复了一次,而后他就望向病房里的沈家人,有沈老、有沈辞书夫妻,还有沈自山夫妇……当然,还有病床上躺着的3岁小孩子。桑时宴当场暴走了。他一把揪住沈辞书的领口,一拳就暴力地挥了下去,他身材精壮又混迹过三教九流,沈辞书本人斯文哪里禁得住这么一拳,当场血花四溅……桑时宴实在暴力得可怕。当场,震慑住了沈家所有人,他们知道桑时宴不好惹,但是从未想过他是这样地暴力!一拳过后,桑时宴并未放过沈辞书,又是两拳下去。沈辞书的鼻梁断了。沈自山想劝,又被桑时宴揪住,狠狠地踹到门板上。打完,他却是指着沈慈:“招呼都不打一声啊,就抽掉我儿子500毫升的血,是用来救你嫡亲的重孙子吧?那津帆呢,不是也流着沈家的血吗?他才7岁啊,你们跟畜生有什么区别?你们是当他无父无母了是吧,当我桑时宴死了是吧!”他不找别人,他就把沈辞书给揪过来!就在病房里,狠狠地暴揍!他一边揍沈辞书一边狠戾开口:“你抽走桑津帆多少血,我就打出你多少血了,不然你们沈家人不长记性的。”沈辞书的太太扑过来。她大声喊叫:“你怎么能打人?津帆难道不是沈家人,抽点血救救我儿子怎么了?”桑时宴一把揪住她头发。一个耳光扇过去。“以为我不打女人?谁跟你是一家人?”赵静婉万万没想到。她出身名门、条件优渥,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当众羞辱,而且当着她婆家所有人的面,她怔忡一声:“你就不怕沈家跟你不休吗?”“怕啊!”桑时宴揪着她的头发,往门板上一撞,赵静婉的头立即就鼓起一个大包。她尖叫:“就没有王法了吗?”桑时宴紧按着她的头,看向沈老反问道:“王法就是你们把我的儿子弄过来,不经过同意就抽了他500毫升的血……这就是你沈慈的王法吗?”说完,他扔开赵静婉,直接就指着沈老的鼻子。“再有下次,被放血的就是你沈慈!”“我桑时宴,不管你沈慈是有多少手段和权势,我也不管你沈家嫡孙是死是活,这跟我、跟桑津帆都没有关系,如果你再想放我儿子的血,我桑时宴第一个要把沈家掀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