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仰靠在凉凉的瓷砖上。她只觉得可笑——桑时宴,你很痛吗?你可知这一种痛,我早就经历了千万遍,当我还是懵懂的少女的时候,在我第一次闻见你身上的香水味道,在我第一次看见你脖子上的吻痕时,我比你要痛千百遍,那是信念的崩塌。现在这点……算什么呢?她木然由他抱着,过了许久许久,他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伏在她耳根轻声问:“告诉我,他是谁?”“一个牛朗!”“你查不到的!我给他五百万,他已经回家乡了。”……桑时宴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却温柔得要命:“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会查到的。孟烟,等我查到,我会逼问出真相的!他哪儿碰你我就剁哪儿。”(沈家大宅.沈辞书脖子一凉)深夜。他带着孟烟离开,他们身上衣裳都湿了,是金秘书过来送的衣物。门打开,桑时宴脸铁青。金秘书一个字也不敢吱声。她预感,是出了大事了,她一个字不敢多问。金秘书在门外,等了约莫半小时,套房门再次开了,桑总抱着孟烟从里面出来,孟烟纤细的身子挂在他的臂弯里,黑发垂落挡住大半张小脸。她的样子,没有一丝生气。宽大的黑色西装里头,一双白皙的手臂隐约都是青紫的红痕,还有嘴唇也咬破了……金秘书看了桑总一眼。她的心都在颤抖。黑色房车内,气氛低迷,其实平时金秘书跟孟烟私交是很不错的,但是这会儿她连问候一声也不敢,桑总正在气头上,谁知道什么时候炸。孟烟孱弱的身子,轻靠在真皮座椅里。她别着脸,望着车外。她不愿意看桑时宴。桑时宴却望着她。他想起方才的情事,想起他对她的逼迫,明知道有可能她在一个小时内接受了两个男人,但他还是无从控制地狠狠占有了她。他想看看她的反应。他想逼她说出真话,他想听她的小嘴,吐露出实情。但是从头到尾,孟烟都死死地咬着唇,不肯说实话,更不愿意发出一点点动静出来,隐忍成了她的习惯,她不肯再流露出半分欢愉,虽说这东西刚刚她一点点也没有。她只有痛…………桑时宴将她软禁在别墅。别墅里有8个保镖看管,佣人也是眼线,她们不敢让太太走丢否则桑先生说她们脱不了干系。那一段日子,桑时宴就像疯了一样。他不再跟她发生关系,他总是喝酒,喝醉了就坐在卧室最阴暗的地方……静静地瞅着她。孟烟总是蜷在床头。她能看得出来,桑时宴身体里绷了一根弦,什么时候断了他就会对她再凌辱一遍……日子很苦,没有自由。但若问她有没有后悔,她没有!桑时宴时常去高档酒吧喝酒解闷,只有在重金属的摇滚乐中,只有在酒精的麻醉里,他才能暂时忘掉孟烟背叛的痛苦。偶尔,他喝得大醉。他就直接睡在会所的包厢里,醒来,如同黄粱一梦。这晚也不例外。他不想回去,不想看见孟烟冰冷的小脸,不想面对她冷淡的态度,他亦不想跟她上床,那天跟她做的时候,他总觉得哪哪不对劲儿了。桑时宴看着马克杯里的烈酒。冷冷一笑。她是真会恶心他!他喝得大醉,伏在鎏金黑的吧台上,低喃着唤着孟烟的名字。一双手温柔拍抚慰他。“小烟。”桑时宴半梦半醒,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呼唤着孟烟的名字,在醉眼朦胧中看清来人的脸。竟然是秦诗意。他顿时索然无味起来,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仰头一口灌了下去。烈酒封喉。辛辣的酒液滑下喉头,那刺激的痛感,根本比不上他心头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