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宴撑着坐起来。金秘书很不赞同:“桑总,您身上多了个血窟窿,还是躺下休息吧!”桑时宴看她一眼,哑声开口:“你看起来很开心!去拿包香烟给我。”一开始,金秘书不同意。但是桑时宴很坚持,金秘书只好出去,跟外面的保镖借了一包香烟,递给自己的老板。桑时宴靠在床头,他抖出一根香烟,含在薄唇上,低头点上。青色烟雾升起时,他沉着声音问:“德国检方怎么说?”金秘书如实汇报:“那边说,假如夫人不改口供的话,公检方将会启动立案……即使我们这边不配合,也无法改变结果。”桑时宴没再追问了。金秘书想了想又说:“桑总,集团的股票、还有您跟秦小姐的绯闻怎么解决?”桑时宴仰着头,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半晌,他黑眸微垂:“孟烟的事情解决了,这些都迎刃而解。”金秘书挺佩服他的。当真是临危不乱!桑氏集团一夕之间蒸发了上百亿,他眉头竟然都不皱一下……哎,孟烟怎么不扎扎他的脑子?桑时宴半根烟就呛着了。他侧身将香烟熄掉,淡道:“帮我约检方的人!……今晚见面、越快越好!”两人正说着话。病房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个保镖。桑时宴挺不悦的,他不喜欢说话时,被人打扰。保镖小心翼翼地说:“桑总,秦小姐说她身体不舒服,想让您过去陪陪她!”桑时宴眸中一抹缊怒。“身体不舒服,就找医生!”“我又不会治病!”“再说,我自己还躺在这里,我怎么去看她?”……保镖连忙退出去。桑时宴仍靠在床头,他低头望着缠着的一圈绷带。看见身上的白纱布绷带,他不由得想起酒店里缠绵的一幕,想到孟烟拿着刀朝着他心窝里狠扎的模样,想起她躺在床上,被他折腾得娇媚绽放的样子。等到回神,他吩咐金秘书:“派人,把那个孩子带来德国。”金秘书彻底呆住。桑时宴轻嗤一声:“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孟烟坐牢?10年、20年……她出来还有什么意义?”金秘书勉强一笑:“桑总放心。”走出病房,她关上门的时候在想,论心狠,孟烟远非桑时宴的对手,她为孟烟的勇气鼓掌,但同时她又忧心忡忡。……庄园别墅。佣人挂了电话,一脸难色。秦诗意在一旁,娇艳的脸蛋透着一抹紧张和扭曲,她连声问:“时宴怎么回的?他是不是已经往这边来了?”佣人轻轻摇头,她硬着头皮说:“桑先生人在要医院疗养呢!不过桑先生还是很关心太太……秦小姐的,桑先生交代说让秦小姐找医生,好好地治治病。”秦诗意立即发疯了。她扫掉旁边七斗柜上的水晶摆件,价值连城的东西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她仍觉得不够,四周能摔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稀巴烂,就连一幅她最喜欢的婚纱照,她也狠狠地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她喘着气冷笑。“他根本就是躲着我!”“那个贱女人过来,他的魂就丢了!他丢下我跟她去上床……哈哈哈,他那样警惕性强的人竟然被女人在床上差点扎死,说出去谁能信啊!”“你去看看!我们的房子外面全是记者,他们在报纸上乱写、抹黑我,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他也不管、他也不问。”……秦诗意越来越疯,那些照片,全被她摔碎。她一边砸一边哭泣。她现在才知道,拍了这些恩爱的照片,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在桑时宴的心里仍然只有那个贱人!对!只有那个贱人!……德国当地,一间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