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炡很自然地说:“您是家里长辈,我自然是关心的。”沈清:……片刻,桑漓下楼用了早餐。小季言跑进来,拖着桑漓的手很欢快地说:“妈妈,外面雪大了,你跟你们一起堆雪人好不好……还有腊梅花也开了,一朵一朵的好漂亮。”腊梅花开了?桑漓望向外头,果真雪大了,院子一角的腊梅也盛放开来,那些花还是从秦园移植过来的……她便想去看一看。季炡不允许。她换鞋子的时候,他捉住她的细腕低声说:“外头雪大,你身子不好!在屋子里待着。”桑漓抬眼,四目相对,他眼里尽是男人的温柔。她明白他的意思。生下小季言时,她曾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落下病根,后来身体一直很弱……桑漓挣开他,低道:“不碍事了!”她还是去了!老林抱着小季群,小家伙包得严严实实的,桑漓带着小季言堆了两只小兔子……可可爱爱。桑漓置身于雪里,她冷得全身都是冰的,却不经意跟季炡目光对望。他站在台阶上,跟她只有两步距离。下雪天日光柔和,笼罩了他一身,桑漓静静地看着,恍然想起他年少的样子,再到如今的万千风华……时光像是静止,桑漓很轻地开口:“季炡,今年的雪也是最好的一年……”她想,这场大雪,将他们的过往一笔勾销。季炡凝视她。他眼里有着动容,喉结更是耸动,半晌他才跟着说:“是!是最好的一年!”他将她带回屋子里取暖。大厅里没有别人,壁炉的火烧得旺的,桑漓将外面的羽绒服脱掉,只穿了件水红的薄羊毛裙,丝袜也脱掉了……露出一双白皙的脚。佣人端来一盆热水。桑漓将脚泡在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她有些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拿了本书随意翻看……季炡就坐在她对面。蓦地,水波晃动,桑漓的脚被他捉住。她抽了下没有抽开,声音带了些沙哑:“季炡……”他竟然帮她洗脚。季炡抬眼,目光深邃难懂,一会儿他帮她擦干净双脚,然后落入他的怀里……他握着帮她穿袜子,那双嫩白的脚在他的手掌中,怎么看画面都是香艳私密的。桑漓咬住唇。季炡又抬眼,他盯着她,声音轻到不能再轻:“有感觉?”即使没有旁人,桑漓也觉得羞耻,她踢他一下:“放开我!少在这里耍流氓!”季炡将她的脚放下来。这时,他才看见茶几上的一张请帖,拾起来一看是林双的。桑漓也看见了。她猜出他要埋汰她,果真,季炡一开口就没有好话,他说:“前任结婚了!心里是不是多少不是滋味?”桑漓夺过请帖,语气轻淡:“不关你的事儿。”季炡挺大度的,没有再计较了,他又说:“我也收到了!到时我们一起去?”桑漓蜷在沙发里,裹着羊毛毯,轻撩了下微卷的及腰长发,故作矜持地说:“季炡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用不着那么亲密。”季炡靠到沙发里,拿过她翻过的书,随意地翻看。半晌,他才轻描淡写地说:“刚刚摸你的脚,都能把你摸出感觉来,现在就是你是你,我是我了?”桑漓要赶他走,季炡注视她,“真舍得我走?”他总归想她,此时没有别人,刚刚又是被撩了一下的,不禁想跟她接吻。小季言却从外面跑进来……她全身落满了雪,但却玩得全身血热。她抱着季炡撒娇,叫爸爸留在这里吃饭,晚上留在这里睡觉。季炡帮她掸了雪,又望向桑漓,眼里尽是意味深长。那样灼热的目光,叫桑漓身子轻颤。她佯装忙碌……夜晚,她没有留季炡过夜,即使还下着雪季炡还是亲亲两个孩子,连夜回去了。小季言眼泪汪汪。等人走了,沈清不禁说:“他的腿倒底还没有好全!这个时间了你也放心让他自己开车走?”桑漓静看落地窗外的雪:“有司机。”沈清急道:“老林下午就走了!这会儿是季炡开车……哎,我是真不放心!你过去看看吧。”桑漓犹豫了下,还是披上衣服出去了。别墅的台阶下,停了一辆黑色宾利,正是从前他常开的车型,但明显他换了一辆全新的……此时车顶覆了一层薄雪。季炡坐在车内,抽了根香烟。车窗半降,淡淡烟雾飘出车窗外面,很快就被夜风撕碎掉……桑漓打开车门。季炡抬眼,在夜色里跟她对视,他很温柔地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