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却将桑漓手中杯子拿过,放到一旁侍者的托盘里。接着桑漓的细腕被他捉住,带了些强势地搂着她的腰身,迫她共舞。或许,只有这样的场合,他才能做想做的事情。璀璨的水晶灯下,桑漓面孔带着薄怒:“孟燕回我已经说了,我帮不了你!我哥带着孟烟去了国外,我也没有他们的消息。”孟燕回一直盯着她。他知道她没有撒谎,他也知道她并不是为了他,她是为了桑时宴,她怕她的哥哥泥潭深陷而已。音乐,换了卡门。孟燕回握紧她的纤腰,这种舞姿态亲密,又带了些撩人。他低头凑近桑漓,嗓音呢喃:“如果我用你,来跟桑时宴交换呢?如果我强占了你,你这辈子应该不会得到季炡的爱情了吧!他那样骄傲的男人。”桑漓冷笑:“孟燕回你疯了吗?”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贞操早就看得不那么重要……被一个男人强占了不是我的错!季炡介意,那么我一个人好好地活下去,如果他能释怀,那我会陪着他过完一生!”孟燕回目光凛然,他轻声问她:“季炡成了这样,你为什么还喜欢他?你为什么还不离不弃?你不是该找个更好的男人,来惩罚他吗?”桑漓打断他的话,她垂眸淡笑:“感情从来不是意气用事,更不是报复与惩罚,感情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一直是季炡。”……她没有失态,她跟孟燕回跳完这支舞。但她不知道,公馆入口,季炡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她跟孟燕回共舞,他看见孟燕回搂着她的腰,他看见他们亲密的姿态,他看着孟燕回眼里属于男人的侵略……一旁,门僮恭敬地问:“季先生,我推您进去?”推他进去……这几个字,触发了季炡心理上的某个机关。他自嘲一笑:“不用了!”而后,他推着轮椅,仓惶离开。他推得很快很快,他从未这样自厌过,从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像个丧家之犬……他竟然还想着给她惊喜,让她看见他终于走出来,像是健全的人一样参加晚宴。多可笑!他竟然觉得自己,是健全的人。季炡,你哪里健全了?那样的场合你连进都不敢,你怕别人的目光,你怕旁人跟她说……你怎么还跟那个瘸子在一起?桑漓在夜色里,只捕捉到了车尾……她静静站了很久。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作为女人她此时挺无助的,她太知道季炡来了又走代表什么了……司机过来轻声说:“太太,现在回家吗?”桑漓轻轻摇头:“再等一个小时吧!”季炡不想让她知道他来过,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吧!夜深人静,她拢了下身上披肩,缓缓上楼。她上楼时背影寂寞。再回到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她不禁后悔,她觉得自己不该过来,若她不过来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场。李太太跟她说话,她也笑得勉强。李太太从门僮那儿得知了,她轻声安慰:“总要磨合的,过去他那样骄傲的人,一时不适应而已。”桑漓轻嗯一声,眼里有些湿润。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李太太告罪说要先走,李太太也没再留她,心里更是为她忧心……回去的时候,桑漓坐在车上,一直看着手机。季炡没有打电话。她试着拨了个电话给他,季炡接了,语气很淡:“宴会结束了吗?玩得怎么样?”幽暗车里,桑漓眼里有泪,但她声音很柔软:“跟从前一样,不是那么有意思!季炡我回来了,前面有家港式餐厅,我给你带夜宵回来?”“我不饿!”季炡语气有点儿生硬,但是很快他就放软了声音:“你饿的话,买点儿自己吃。”桑漓快要哭出来了。她咬着手背,嗯了一声:“行!那我一会儿回来。”……桑漓回去时,孩子们已经睡着了,而季炡还在书房。他坐在落地窗前吸烟。桑漓打开门,一进去就被呛到了,她反手关上门然后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散味道,她声音轻轻的:“这么呛人,少抽点儿!”季炡夹着香烟,目光深邃:“我就这点儿爱好了,怎么,也要剥夺吗?”桑漓手指一颤,但她顺着他,温软开口:“我只是说少抽一点。”季炡反问:“李太太的晚宴,抽什么的都有吧!香烟雪茄……你不也乐在其中,也没有让人少抽一点儿!”他这是明摆着找碴了!桑漓不想争吵,她将气味散了以后便想回客房洗漱……但是转身之际,季炡捉住了她的手腕。他仰头问她,声音很轻:“你不是知道我去过了,怎么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