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一方面是年纪大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心病……季文礼的离开对她打击很大,时间久了,就熬成了心病。季炡轻抚老太太的鬓发,柔声道:“我是季炡。”这次,老太太看真切了,是季炡!是她的孙子,是文礼的儿子。这时,佣人端了红糖鸡蛋过来,哄着老太太吃:“少爷特意过来,就是为了亲自喂老太太这口吃的,可不能再耍小孩脾气了,吃下了才能抱着重孙呢!”季炡接过碗,扶着老太太靠在床头。他轻声哄着:“桑漓肚子里应该是个女孩儿,生下来后,将来肯定跟桑漓一样可爱……”老太太精神好些,她放不下心,叮嘱再叮嘱:“女人怀了孩子娇气!你可得加倍对她好,再弄丢了,可没人再同情你!”季炡微微地笑:“老太太放心!我让着她呢。”老太太就等他这句呢,闻言展颜一笑,又催他回去照顾桑漓,“别总往我这里跑!别把病气过给孩子。”季炡笑笑:“哪能呢!还没有出生的小人。”他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欢喜,老太太听了高兴。她望着墙里墙外,觉得啊,这房子都因为一个新生命而焕发了新的生机……她殷切地盼望着,盼望着孩子的出生。季炡下楼时,碰见了季夫人。季夫人正指挥着佣人布菜,看样子是想留季炡用饭。季炡拒绝了:“桑漓最近胃口不太好,我先回去了。”季夫人最近对桑漓意见很大!她向来喜欢柔顺听话的儿媳,再带点儿艺术细胞最好,太精明能干难免想骑到婆婆的头上。季夫人语气严厉:“我不反对她做生意!但她现在怀了孩子,就该好好养胎。再说,女人成天抛头露面不体面,季炡你得多提点她!要我说,你当初就该找倾城这样儿的,倾城最是省心。”季炡不爱听这些。他自沙发上起身,轻轻拍了下裤管淡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黎倾城在公司是当公关的,陪人喝酒的事儿没少做,论起不体面……她第一个!”季夫人被他气到…………季炡回到别墅,桑漓正在收拾行李。水晶灯下,她穿了件真丝浴衣,弯着腰往行李箱里摆放衣服,这个动作将她腿部线条拉得笔直,再往上是诱人的圆润弧度。季炡心情不好。他从身后抱住她,手掌轻轻拨弄她,声音像是含了口热砂子:“明天要出差?之前怎么没有提过。”桑漓没有反抗,任由着他将她抱到沙发上头。真丝浴衣被剥开,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皮肤又白嫩,竟比往常添了些许诱人……季炡轻轻抚摸,跟她说着家常话,他跟她说起老太太的病,他跟她说年底前家里可能要办大事儿。他说着这些,心中总归难过。桑漓亦是。后来,季炡抱着她在沙发上小睡,这是他们婚姻里少有的亲密,大概是因为老太太的原因,彼此心上都有些伤感。深夜,桑漓在季炡怀里醒过来。灯火明亮,她在半梦半醒中看他,眉眼英挺,就连睡着的样子都很吸引人。桑漓轻摸他的俊颜。在这样的深夜里,她想起很多事情,她曾经的爱而不得,她曾经的惶恐不安,她曾经的痛苦,还有现在的平淡恬静。她又恍惚想起,其实她才25岁……季炡亦醒了过来。他静静看她几秒,随后凑过来跟她接吻,手掌热情地伸进衣摆……胡闹良久,他们身下的沙发多了一小块润泽,在灯下显得靡靡。季炡轻声喘息:“抱你去洗澡,明早我送你去机场!对了……去哪儿?”桑漓平息片刻,声音低低的:“去香市!上个月李太太介绍了个不错的铺子,我看了不错就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