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情侣这对组合外,又多了一人一马和一只苍鹰,王惊蛰按照他的预计,终于打动了布日固德,毕竟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心里,没有什么是比找到那个女人是更重要的了,哪怕是转世了的她,虽然她已经不是她了。 在路上的时候,布日固德一如既往的展现出了不近人情的冰冷态度,一整天里都听不到他说一句话,甚至偶尔逗逗那只苍鹰,捋下马毛的时候也都是默默的,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哪怕是王惊蛰和小草嬉笑谈论时,他都充耳不闻,就好像不过是有一阵风从自己的耳边吹过罢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晚间露营,吃饭,睡觉,布日固德也都是默默的,吃完了收拾好了,就随意的躺在草地上,仰望夜空,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草,等困的不行了才逐渐睡过去。 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无疑是非常痛苦的,队伍里明明多了一个人,可这个人却像不存在一样,不说话,没有任何的动静,真的是很烦人啊。 太闹心了,啊,啊,啊! 王惊蛰有强迫症,所以他受不了了,在第四天的清晨,他们又再次出发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发问了。 "我很奇怪啊,真的,特别奇怪"王惊蛰骑着马和布日固德并行,打量了他几眼后,看着他的身下说道:"不换外套也就罢了,我都没有见过你换内裤,你不难受么你就是擦的再干净,放屁崩出屎花的情况总会有吧,时间一长,干巴巴的……你不磨的慌么" 布日固德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也不吭声。 王惊蛰挠了挠脑袋,疑惑的说道:"正面三天,反面也三天那倒是能坚持的久一点" 小草一阵恶寒,凑过脑袋,磨着牙小声问道:"你这么干过" 王惊蛰义正言辞的说道:"别扯,我有洁癖,哪里能干出这种事来,我是从书上看到的,有人说如果是三角的,换个口穿,还能再多几天呢" 小草忍不住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王惊蛰又扭过脑袋,问道:"草原上的英雄,你穿的是三角的还是平角的" 布日固德厌烦的看了他一眼,拉了拉缰绳,想要多远一些,王惊蛰抻着脖子说道:"确认过你的眼神,很烦我是不是,烦我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的,你说啊,你说啊……" "呱噪!"布日固德皱眉说道。 王惊蛰笑了,眉开眼笑的说道:"我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比如和你的未婚妻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哪个女人是能够受得了一个闷葫芦的,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然后不说话,全靠心有灵犀累不累的就不说了,感情可不是这么处的,我猜你以前真的不是这个性格,应该是在她死了之后改变的吧,人死了,你的心也死了,你根本不认为这个世上有什么人或者事是值得你开口说话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帮你找到了转世投胎后的她,你也会用这种方式跟她相处别闹了,她现在应该不到二十岁,大概十七岁左右吧,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这个年龄的姑娘都是爱笑爱闹活泼的很,你要是认识了她后半天都蹦不出一个字来,人家只会把你当成怪蜀黍的,哥们,我草原上部落的英雄啊,你这个脾气得需要改改了" 布日固德那古井不波的脸上,在这个时候终于动容了,初时似乎很怀念,但怀念引起来的永远都是哀伤,他的脸上出现了愁容和凄苦,你很难想象出一个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体重也一百八十多斤的蒙古汉子,悲伤起来有多么的落寞和无助。 小草忧桑的捧着下手,说道:"他看起来好痴情的样子呢,好羡慕" 王惊蛰撇了撇嘴,扭过头小声说道:"羡慕啥,傻傻的……" "咯咯!"似乎是读懂了王惊蛰不屑的意思,半空中眼尖的苍鹰不满的发了个牢骚。 布日固德忽然轻声说道:"她以前就是个爱说爱笑,又很善良的姑娘,她会很多种草原上古老的语言,不管碰到历史多么久远的游牧部落,她都能和人交谈,她很聪明,很多事一学就会了,草原上的人说我是不落的英雄,她则是哈斯其其格,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玉花……" 布日固德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但他诉说的全是关于那个女人的故事,空洞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这一回,王惊蛰和小草充当了一对合格的听众,一直倾听着布日固德诉说的心事,在最后天色要黑,他们再一次安营扎寨的时候,王惊蛰才跟他说了一句。 "有些事说出来还是很好的,总比憋在心里要强多了,你不说,这些事就在你的心里,你说了,可能这些话就会随风飘散,飘给远方的她……" 火红的篝火,烧起来后,三人围绕在火堆旁吃着牛肉和干粮,布日固德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囊甩给了王惊蛰,里面装的满满一皮囊马奶酒。 拧开盖子,王惊蛰仰头喝了一大口,这些天来滴酒未沾他也有点馋了。 "咳咳,咳咳!"这个马奶酒比他上次喝的要烈性了不少,一大口下去胸腔里的火少的仿佛比篝火还要旺。 "够劲!"王惊蛰抹了下嘴巴子,将皮囊递了回去。 布日固德深深的看着他,眼神复杂。 正当王惊蛰奇怪的时候,他用袖子擦了擦瓶口,说道:"你难道就不会倒出来喝么" 王惊蛰无语的说道:"我以为你们草原上的人,喝酒都是畅快淋漓的,拿起酒囊一口接着一口,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喝呢,电视里都不是这么演的嘛"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有洁癖"布日固德擦完了瓶口后,抿了一小口,淡淡的说道:"还有,我是换内裤的,每天早上上厕所的时候,直接就换了,换好就扔掉了,都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