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詹文山跟着巫镇进了房间。关上门,詹文山就扶住了巫镇。"伤还没好呢,小心啊点。"詹文山虽然语气不太好,但是动作很周到。"没事儿,一点小伤。"巫镇摆了摆手,坐下了。詹文山竟然一点儿也不顾上下尊卑,也在书房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他坐下后,四下一看,皱眉道:"书房有人进来过了。"巫镇心平气和:"嗯。""是桑云亭!"詹文山语气不佳:"肯定是她。"巫镇竟然还是心平气和。"嗯。""嗯"詹文山觉得不可理解:"她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进书房,到底是要干什么还有前几天,前几天你受伤的那此,她也是号称一个人睡不着走到这里来的吧"巫镇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她是这么说的。""你相信"詹文山匪夷所思道:"这么牵强的解释,你相信""我不信啊。""那你为什么不拆穿她"詹文山伸手按在腰上的刀上:"你要是下不了手,那就让我去。我把她往东厂一丢,不用一个时辰,就能把她的底细问的清清楚楚。"东厂至今,没有问不出话的人。巫镇只是拍了拍詹文山的手。"放松点,你太紧张了。"巫镇道:"桑云亭确实下要在书房查点什么,但是这个书房,有什么吗"詹文山一楞,摇头。"什么也没有。""那你担心什么"巫镇道:"既然什么都没有,随她去查,能查出什么"詹文山张了张嘴,有些结巴道:"不是,话不是这样说。因为没东西就让她查,这算怎么回事"巫镇微微一笑。一切了然于胸。詹文山皱了眉,上下打量巫镇。"你可别说,你真喜欢她。"巫镇点头。詹文山眉头皱的更紧:"一见钟情"巫镇想了想:"也算,也不算。"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巫镇握了詹文山的手:"我和桑云亭的事情,不能和你说的太明白,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还有她的秘密。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詹文山眯起了眼睛,有些危险。"算我求你。"巫镇竟然伸手摸了摸詹文山的脑袋:"不要动她。她在我心里……就像是你心里的淑妃一样,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詹文山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真的"巫镇慎重的点了点头。"好。"詹文山不情不愿道:"我不动她,但是她若坏了我们的计划,就绝对不能放过。"巫镇毫不犹豫的道:"好。"詹文山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桑云亭尚且不知,自己今夜在刀尖上走了一趟,已经回了房。换了衣服,上床休息。不过一时也睡不着。她不傻,刚才那一幕反反复复的梳理,她觉得自己是瞒不住巫镇的。虽然她没有在书房留下痕迹,可是一个足够警觉的人,只要有人动了自己的东西,是一定能够察觉的。而巫镇那样的人,不是警觉两个字足以形容。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即便她今天没有去书房,没有动里面的东西,出现在那个地方,他一定会默认自己是为了书房去的。可是他一点儿也没有生气,没有紧张,没有质问。只有一个可能。书房里什么都没有。是一个可以坦然面对的地方。如果显得紧张来,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桑云亭这么一想,对那个书房瞬间失去了兴趣。她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直到天亮才睡着。起身洗漱,桑云亭想了想,似乎,该进宫了。赵二溪的事情暂时解决了,身体也没有大碍,巫宅目前也没有什么疑点,她难道能留在这里,天天吃喝玩乐吗那是不行的,家里的仇一日不报,她一日寝食不安。桑云亭边吃饭,边问:"老爷在府里吗"小红不知道。于是小红跑去打听了一下。然后气呼呼地回来了。"怎么了"桑云亭就奇怪了:"老爷训你了"在巫宅里,虽然小红只是个丫鬟,但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也不是个会受气的身份。能给她气受的人,可不多。"不是老爷,是小三。""谁"桑云亭奇道:"你说小三……就是小花""对,就是她。"小红说:"夫人说了,让她穿一身花,她也没穿,我一时想不出她叫什么名字。就记得小三了。"果然还是一二三好记。不过很奇怪,这三个姑娘,昨日看起来也还老实,怎么就招惹上小红了。小红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丫头啊。"说说看怎么回事。"桑云亭道:"要是你吃了亏,我给你找回来。"桑云亭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她出生成长在一个义气当先的地方,从小有这样的觉悟。一定不能让自己人吃亏。不然就是不讲义气。既然小红现在是她的人,是她罩着的,当然不能让宅子里其他人欺负。要是连自己身边的丫头都护不住,不用几天,就有人回踩到她脸上来。小红一听更委屈。"奴婢自己没什么,委屈点也认了,可是奴婢不能让人闲话夫人。"小红还是有一些告状的艺术的。"仔细说说,怎么回事"小红道:"奴婢刚才去找老爷,路过小三的院子。听着小三在那大言不惭,满口胡言。""哦。"桑云亭来了兴趣:"具体怎么说"小红道:"说夫人,拉拢不住老爷的心,没本事,老爷至今都没在夫人房里留宿,指不定啊,还是她们姐妹后来居上……反正就是那些,当时奴婢听了简直要气死了。"桑云亭倒是很平静。只是万万没想到,老爷不能人道,后院也有争风吃醋的事情发生。"消消气,喝口水。"桑云亭示意其他丫鬟给小红倒杯水:"那你听见了这些话,你上去骂她了吗""骂了呀。"小红理直气壮:"那贱妇何止该骂,还该打。"桑云亭点了点头。"然后呢被你骂了之后,她什么反应。""她白了我一眼,就进院子里了,还关上了门。我能看出来,跟着她的丫头很害怕,但是又不敢不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