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眯着眼睛朝慕婉纯看过去,这眼神也没有什么凌厉,却看得慕婉纯一阵心虚,含糊应一声。 "我不知道什么印记,更不知道什么三乌寨!" 明显底气不足的一句话,听得盛浅予忍不住嗤笑一声,转身看向花妈妈,问:"花妈妈可否说一说,这金子是从什么地方搜出来的" 花妈妈眼神一滞,想了想,回答:"是从世子妃压箱衣柜最底层搜出来的。" 花妈妈是太妃身边的人,这个时候,她的话,要比烟妃更让人信服。 听着花妈妈的话,盛浅予唇角溢出的笑意更明显了:"压箱衣柜最低层,世子妃觉得我没能进到你院中那么隐秘的地方吗你可别说我收买了你的人,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说着话,盛浅予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凌厉。 慕婉纯被盛浅予这个眼神看得心中一阵紧张,可嘴角动了动,可是反驳的话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压箱的柜子,都是在她睡觉的房间,只有她最亲近的人才能进去,更何况,她的院子里还有盛允承派的守卫,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进去不被发现。 一时间,慕婉纯慌了,就在此刻抬头的瞬间,她看到誉王手握着剑的动作,更是紧张,来不及多想,紧忙喊道:"你是不能,可你身边有两个高手!" 两个高手,不就是卓炎和卓厉 这话说出来,盛浅予真是忍不住想笑她愚蠢。 平常看着也不是那么蠢笨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反而自己往坑里栽呢 "世子妃大概是忘了卓炎和卓厉的身份了,你这意思,栽赃你的金元宝,是经过皇上同意给你放到柜子里的皇上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说着话,她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不说卓炎和卓厉是殷离修送来的人,这两位可是在皇上身边保护了好多年的暗卫,说起来也算是皇上的亲信。 如今慕婉纯这样说,那不是连皇上也怀疑进去了 慕婉纯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大变,起价败坏的瞪着盛浅予:"你,胡说,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 誉王不想在听慕婉纯的胡搅蛮缠,从刚才花妈妈说金元宝是从研祥的柜子里搜出来的,他就明白了。 这金元宝肯定不是慕婉纯的,那就肯定是盛允承的。 可偏偏又一定不能是盛允承的,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让就慕婉纯背锅了。 想到这里,誉王铁青的脸色瞬间一沉,冷喝道:"东西都在这里,你没有否认的余地,来人,将世子妃送入地牢,明日一早送官!" "父王!" 盛允承一直没有说话,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他此刻张嘴都困难,可如今眼看着慕婉纯就要被带走,他也顾不上疼痛,一下子从软榻上下来,将慕婉纯护在了身后。 "金元宝是我的,跟纯儿没有任何关系!" "你……糊涂啊!" 誉王憋红了脸,最终还是一声无奈的冷叹。 他满腔的憋闷无处发泄,猛然间一掌拍在了桌角上,就听"啪"的一声,桌角生生被拍下去了一块! 不光誉王,就连太妃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刚才的情况,她跟誉王想的是一样的,能让慕婉纯背锅,盛允承便不会有事了,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盛允承竟然为了儿女情长认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好啊!" 太妃拧着眉头,瞬间红了眼眶,满心焦急。 誉王的眉头也跟着拧成了一个疙瘩,拳头攥得咯咯响,可看盛允承如今这个身体,恐怕是受不住他的拳头的,满腔怒火只能在心里燃烧。 "说!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誉王咬牙启齿,瞪圆的眼珠子烧红。 他怎么都没想到,盛允承竟然跟土匪勾结,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殷离修也查出来,土匪私藏的那些银子,就是税款,若是这个事情牵扯进来,誉王府真的就要塌了! 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玩意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盛允承也就不否认了,他将慕婉纯挡在身后,迎着誉王阴冷的目光,忍着痛开口。 "因为二妹妹的事情,我的确对盛浅予怀恨,想要给二妹妹报仇,便暗中找到了金眉他们将盛浅予掳走,其中我们之间有金钱的交易,那些带着印记的金元宝肯定就是那个时候混进来的。" "呵,世子为了我可真是煞费苦心!" 不等誉王说话,盛浅予上前一步,嘲讽的目光在盛允承连山扫过,继续说道:"请土匪帮忙,应该是你给土匪钱才对,可是为什么土匪的钱会到了你的手上之前听说金眉他们手里还经过一帮准备训练杀手的孩子,世子该不会跟这个也有关系吧" 这个时候,说话就要戳心。 听着盛浅予的话,盛允承身子瞬间僵住,抬头难以置信瞪大眼睛,仅剩的那一只眼睛里多了一丝恐慌。 "承儿!你到底还瞒着我做了多少事!" 誉王一张脸都成了酱猪肝的颜色,此刻一手握着剑抑制不住的颤抖,似乎瞬间就控制不住动手了。 而这边太妃听到"杀手"两个字的瞬间,脸上也是一阵惊恐,触角颤了颤,正要说话,却听旁边烟妃的声音传来。 "之前三小姐在树林中不是也碰到了杀手,难不成……" 说着话,烟妃朝盛允承看过去,眼中顿时变得惊恐,抱着肚子往誉王身后躲了躲。 听着烟妃的话,誉王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要不是看盛允承已经是伤痕累累,他肯定要上前动手了。 "这就是你说的按照我的吩咐做事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誉王眼睛里要喷火一般,伸手一把将盛允承从地上拽了起来,神情明显多了几分杀意。 勾结土匪,豢养杀手,随便一条拿出来都能让誉王府满门抄斩! 盛允承的衣领子肋着脖子,本来就出气不顺畅,如今更是憋得喘不过气来了。 "父,父王……我错了……" 盛允承咬着后槽牙,没说出一个字都费劲了力气。 他想挣扎,可是如今移动,全身的伤口便牵扯着,浑身便跟着痛起来,瞬间,又出了一身冷汗。 到现在,盛允承自己也害怕了,他从来没有在誉王的眼睛里看到那么可怕的眼神。 这眼神带着杀意,他会杀了自己! "父王!" 看着盛允承要不行了,慕婉纯紧忙从他伸手出来,一把拽住誉王的手臂,满脸泪痕:"千错万错,可世子是您的儿子啊!他是芷妃娘娘的亲弟弟,求你饶他一命吧!" 此刻慕婉纯也不害怕誉王的冷脸了,伸手拽着他的手臂,尽量给盛允承那边松一点。 随着话灌进耳朵里,誉王眼中的怒火跟着散了几分,冷静下来。 慕婉纯说得没错,盛允承是誉王府的世子,也是芷妃的亲弟弟,以后誉王府还要靠他撑起来。 这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这里,誉王眼神一拧,猛然松开手,不过松手的瞬间,手腕用力,连带着慕婉纯,将两人都推倒在地。 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直接摔在了青石砖的地面上,碰撞的声音,听着都感觉疼。 太妃脸上肌肉一颤,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一想到刚才盛允承承认的事情,她就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太妃带着哭腔的声音灌进众人的耳朵,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踏雪紧忙上前将太妃扶回去坐下,此刻就听盛浅予的声音传来。 "大哥怎么对我,我都认了,可是你也不想想,这样做将誉王府至于何地不管哪一件,都是灭门之灾,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誉王府吗" 盛浅予说得一脸惋惜,她看着盛允承说话,可是这话却是说给誉王听得。 这段时间,盛允承跟姜尚书府走的进,誉王能感觉得到,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盛允承竟然也跟姜尚书一般胆大包天。 他到底想做什么 豢养死士难不成他想要造反 想到这里,誉王脸上神情瞬间多了几分惊悚的,他上前一步,再次拽住盛允承的衣领子。 "你到底在谋划什么那些杀手,可是你豢养的死士" 盛允承此刻疼的浑身的骨头都好像快要断了,只听得誉王灌进耳边嗡嗡的声音,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 他的嘴角溢出含糊的话,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盛浅予看着他们这般"父子情深",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想了想,继续说。 "看来世子如今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还是日后再调查吧!如今还是要想想,眼下的事情该怎么解决!" 说着话,盛浅予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金元宝上面。 誉王本来就阴冷的脸更添了一层寒霜,转脸看向盛浅予,他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怎么看都感觉盛浅予是来看热闹的! 明明她自己也是誉王府的人,可是如今她竟然没有一丝紧张,即便盛允承的事情是事实,可如今誉王看向她的眼神也带着三分怒意。 然而,盛浅予并不在乎誉王对她的态度,她拿着金元宝转身走到刘妈妈跟前。 "三,三小姐,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不是答应放我走吗" 刘妈妈满脸惊慌,身子依旧不停地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