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盛浅予迎着盛允承看过来的目光走去,到了门口,悠悠然一礼。 "予儿见过世子!" "三妹妹不用多礼!你我本是兄妹,如雅儿悦儿一般,唤我大哥便是!" 盛允承的目光在盛浅予身上扫过,那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似乎要将她看穿,然而,那如波的水眸清透,倒是很容易看穿却看不透。 "是,大哥!" 盛浅予应声起身,抬头看向盛允承,问:"大哥平常军务繁忙,不知此刻来找予儿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起三妹妹回来这段时间,还没来得及好好打个招呼,这么多年不见,并不直到你喜欢什么,我这里有一个象牙雕刻的簪子,送给三妹妹吧!" 说着话,盛允承张开手的手心里出现一只洁白的簪子。 象,如果不是出去打仗,冥苍国的人可能都知道这解释有象这种东西,而物以稀为贵,这象牙的簪子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 之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盛允承竟然送给自己一支象牙簪子,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个哥哥是后知后觉。 最重要的是,这个象牙簪子出现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原主的记忆。 三年前,盛允承就是靠着这支象牙簪让原主对他死心塌地,甚至还将他带进了丞相的密室! 如今他再次将这簪子拿给自己,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盛浅予忍不住浑身一紧,随即脸上带出一抹惊喜:"听说象牙比黄金都珍贵,大哥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予儿,予儿真是……予儿真是感觉自己好幸福!谢谢大哥!" 说着话,盛浅予两眼放光的将那象牙簪接了过来,似乎怕他反悔似的,死死地攥在手里。 这番模样,任谁都会觉得她是个没见过世面贪财的人! 预期的表情没有从盛浅予脸上看到,盛允承那双眸子之中沉了沉,不过很快恢复平常:"三妹妹喜欢就好,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话说完,也不等盛浅予回应,盛允承直接转身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盛浅予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将那珍贵的象牙簪子收起来,进了院子。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端月和玲珑正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步,两人眼睛里都带着紧张,看到盛浅予的瞬间,松了一口气般起身迎过来。 "皇宫又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我当然会回来了" 盛浅予一边说着,径直走到石桌旁边,也不管是不是凉了,端起杯盏就喝。 等端月和玲珑阻止的时候,她已经用饮牛的方式将杯子里的茶都喝光了! "哎呀小姐!让欣妈妈看到您这样又该念叨了!" 端月有些无奈的叹一声,又给她重新倒一杯热茶递过去。 "我已经看见了!" 端月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欣妈妈的声音,三人同时转身,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啊,欣妈妈怎么出来了!"盛浅予尴尬的咧咧嘴。 欣妈妈没好气的哼一声,紧走几步到她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听说三小姐和四小姐在皇宫遇刺,小姐伤到哪里了" 盛心悦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整个身上缠着纱布,都快被裹成粽子了,自然担心起盛浅予了。 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盛浅予只感觉自己心头一热,没有回答,只是上前一步抱住了欣妈妈。 不管在现代还是这里,盛浅予的生命力从来不缺精彩和亮点,更不缺钱,她唯一缺失的就是类似亲情的东西。 可笑的是,前世她没有,这一世似乎也没有! 不过,幸好她的身边还有她们! "放心吧,我没事的!" 盛浅予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欢快,即便搂着欣妈妈的胳膊已经被扯痛了。 欣妈妈愣愣的看着端月玲珑,看两人也是一脸惊诧,停滞瞬间,手轻轻地拍在她身上。 这个孩子命苦!虽然她不说,但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华晨院。 誉王妃一脸憋闷的回到院子里,关起门来将房间的东西摔了个七七八八。 盛浅予没有错,芷妃犯错太妃和誉王都不能说,今天的事情全都扣在了她这个王妃身上! 本来自己的女儿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心里已经够难受的,太妃和誉王竟然还要拿走管家的钥匙! 隐忍了十多年才换来这一切,让她交出管家的权利,这既是要她的命啊! 这一次,连桂妈妈都劝不住,只能等她摔得没了力气才过去劝。 "摔了东西不打紧,王妃出了气就好,千万别把自己的身子憋坏了!" 桂妈妈将提前准备的茶端过去。 誉王妃折腾了半天,此刻嗓子正冒烟,猛然一把接过来,直接灌了进去,随手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白瓷雕花的杯子落地,瞬间碎成了很多瓣,连带着地面也多出了一片湿渍。 "哼!除非那个小贱人死了,否则这个口气我怎么都出不出去!" 誉王妃两眼冒火,抓着床幔的手上关节泛白。 听她又喊"小贱人",桂妈妈紧忙拦着:"哎哟我的王妃,您可千万要注意啊!不管怎么怨恨,你可不能再这么喊了,万一让人听见,您这里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从她回府,我就没有自在过!当初我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个祸害!派出去的那帮人也是废物,竟然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办不了,让然让她自己回来了!" 想到盛浅予当天回来的清醒,誉王妃心口就烧起火来。 桂妈妈站在一遍,虽然誉王妃是发泄,可听到她这句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回想起来,三小姐并没有跟着王爷派出去的车回来,而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如果她不是三小姐,我们动起手来不是就方便多了" 誉王妃一愣,抬头看着桂妈妈眼底的狠色,瞬间就明白了,可是想了想,刚带出一丝兴奋的脸上又皱起了眉头。 "可是,她回来之后,爱妃是给她验过身的,她手臂上的蝴蝶胎记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哎呀我的王妃!" 桂妈妈叹一口,解释道:"身上的东西,想要消下去有的是办法,重要的是,有人指认她不是,即便是也不是!" 誉王妃拧着眉头想了想,重重的点点头:"对,你说的对,准备笔墨纸砚,我这就给大哥写信,让他帮我办这件事!" 桂妈妈应声,紧忙扶着誉王妃往书房走去。 王府暂时安静下来,就连平常咋呼的盛心悦也很少出来,盛心雅在众人跟前出了那么大的丑,也不敢出来,而慕婉纯,听说最近在四处寻医找能就尽快受孕的法子。 眼看着药渣一锅一锅的往墙根倒,可慕婉纯的肚子去依旧没有动静。 而夏音被打发出去之后,誉王妃有以关心儿媳妇的名义往她身边塞了一个丫鬟白素,当然,这丫鬟的作用还是继续之前夏音的工作,就是在慕婉纯的吃食里添点东西,不让她怀孕! 而且,进后院的大夫都要经过誉王妃这一关,慕婉纯怎么都不会想到,不管她找了多少个大夫,结果都是一样。 听着玲珑的汇报,盛浅予不着痕迹的勾起触角,脸上的笑看起来有些复杂。 不过,这些事情她暂时还不想理会,相比仓促出手,她更喜欢火烧起来的时候舔把柴。 说起来,回来这几日,殷离修竟然都没有来过,到现在她都没有想明白他那天上马车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做没有目的事情,可是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明白。 太妃这段时间说是心口不舒坦,省了众人的晨昏定省,也是,本来寄予厚望的几个姐妹都出了事情,太妃想来都是把王府名声放在第一位,如今肯定是不好受的了。 太妃不见人,但是盛浅予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去那边溜达一圈,不管如何,诚心是摆在这里的。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样轻柔明亮,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撒在了床上,撒满了盛浅予全身。 似乎感觉到了这光明的召唤,盛浅予眉心微微一蹙,伴随着外面鸟儿的鸣唱醒了过来。 "不行!你得先跟我走!"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这声音盛浅予认得,是誉王府最小的孩子,盛允皓。 "你放开!我还要去喂狗,现在没时间管你!" 这个声音是小非。 小非人住在誉王府,但是他担心那一院子的狗挨饿,每天早晨都要带一些剩饭拿过去喂。 看如今时间差不多是平常小非出门的时间,却没想到,盛允皓竟然追上门来了。 盛浅予披上衣服,开门就看到盛允皓拽着小非的胳膊不松手,仗着小非比他高,整个人竟然吊在了小非身上。 这个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 "你们在做什么"盛浅予抬脚走了出去。 两人同时抬头,看到盛浅予的瞬间,盛允皓突然松开小非,朝她跑了过去。 "喂,你快说说他,让他教我武功!这么好的天气,喂什么狗嘛!" 盛允皓拧着个眉头,这样一看,好像是小非欺负他似的! 盛浅予挑了挑眉毛,低下头看向盛允皓,突然凌厉一瞪:"你是这么求人的还是你不知道该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