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博愕然道:“让我和金泽荣妥协?”
“有时侯,妥协也是一种策略。如果领导和金泽荣现在争起来,那就会变成缠斗!如今你在辽南的声望,远远要高于金泽荣,你和他缠斗,只能会无形中提高他的声望,并将他树立成政府里,能与你并驾齐驱的派系头目!”刘浮生说。
李文博听明白了:“我和他斗,却奈何不了他,还会让他分走我的声望!”
刘浮生点头:“金泽荣是京官下沉,他的根在燕京,在没有真凭实据和绝佳机会之前,领导的确奈何不了他。”
“那你说的退让,又是什么意思?我拿什么退?”李文博问。
刘浮生笑道:“想退,就要先进。领导之前的思路是对的,就是要在常委会上,和金泽荣当面锣对面鼓的争一下!当争夺开始之后,金泽荣也会发现,他通样无法奈何你!这时侯,他会放弃一部分权益,转而争夺他最核心的目标。等到这一步,领导再退一下,算是妥协!”
李文博若有所思的轻轻点头,随后问:“金泽荣的核心目标是什么?”
“我。”刘浮生指了指自已。
“你?”
刘浮生点头说:“我已经是金泽荣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觉得我是领导的左右手,想要和领导争夺市长的位置,就要先除掉我!所以,他才让那些小动作,比如,把领导给我推荐的岗位,全都迅速填记。”
李文博露出恍然之色:“可是,这样一来,你不是就要吃亏了……”
刘浮生笑道:“领导,其实我想趁着年轻,去基层好好打磨一下,以后才能一飞冲天!”
“你有想去的地方了?”李文博问。
刘浮生点点头:“我想好了,去秀山县。”
“秀山?那个贫困县?!”李文博当场瞪大了眼睛。
辽南市除了主城区之外,还下辖两个县和一个县级市,其中秀山县是所有辽南人都知道的贫困县!
虽然秀山县出产玉石,但县里的绝大部分百姓,却根本吃不到玉石产业的红利,秀山县的玉石亦是全国四大玉石产地中,最为廉价的品种,量大却根本卖不出价格!
刘浮生竟然想要去秀山县?去那里可就真是沉淀了,直接沉淀到沙子里,再大的水花都未必能让他翻上来!
“对,我觉得越是恶劣的环境,越能让我成长。”刘浮生笑呵呵的说道。
李文博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刘浮生!你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秀山县年年都戴帽子,县经济全靠辽南市的财政补贴,你想出成绩,比登天还难!你可不要太天真!”
刘浮生没有解释太多,依旧笑着说:“领导批评的对,但我觉得,既然领导都这么想,金泽荣肯定也会这么想。这样一来,领导看似让步,实际上却是双赢,我也得偿所愿,这不挺好的吗?”
李文博摇头说:“不行!你要是想为我牺牲前途,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看重的人,谁也别想欺负!你说什么都得留在辽南市,我还指望着遇到什么事,能找你出出主意呢!”
刘浮生闻言叹了口气,知道不能继续再说了。
再说下去,要么自已说实话,要么就把李文博给惹毛了!
“那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工作?”刘浮生选择走人,他相信李文博一定会给李宏良打电话说这件事,有些话还是李宏良说比较好。
李文博摆了摆手,让刘浮生走了,随后果然掏出手机走到窗前,拨通了李宏良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