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热气腾腾的铜火锅前。
新婚燕尔。
沈烈与妻妾二人把酒言欢,一口涮羊肉一口酒,看着娇妻爱妾红彤彤的小脸,雪白皮裘包裹下的窈窕身段。
沈烈感想良多。
这些天。
张居正的病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每次当他清醒的时候,便叫人给皇上写奏折请辞。
这上书辞呈的折子就没断过,几乎每隔几天就奏上一本,吵嚷着要辞职在家安心养病。
可皇上便只有两个字。
不准。
想及此。
沈烈忍不住放下了筷子揉了揉额头,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师徒二人呐……又卯上了。
一个老师,一个学生又开始赌气。
不要说沈烈,就连大明朝野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想了想。
沈烈便放下了筷子,匆匆向着妻妾叮嘱了几句,然后便离开了内宅,推开了外院里厢房的门。
房中光线有些幽暗,却生了炭盆。
温暖如春。
定州名医马金堂正独自一人,也吃着下人送来的锅子,见沈烈进来便赶忙站起身抱了抱拳。
沈烈轻声道:吃饱了么
马金堂忙道:饱了,饱了。
他在沈府被看管这几天也没吃到什么苦头,倒是也没什么怨言。
沈烈神色一整,又轻声道:你随我来。
不久天色阴暗下来。
天寒地冻之中。
沈烈在离京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将定州名医马金堂送进了太师府,将马金堂交给张四哥。
从太师府再出来的时候……
沈烈抬头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