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炡看向桑漓。
桑漓当时就崩不住了,她捂住嘴唇才没有失态,径自走到里间……
半晌,季炡跟了进去。
桑漓站在窗前,她听见脚步声知道是季炡,她情绪难得的崩溃:“她才四岁……季炡她才四岁!”
“我知道!桑漓我知道。”
季炡来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肩安抚她的情绪:“我也心疼我也舍不得!但是桑漓,小季言她比我们想象的勇敢,有我们陪着她……不会有事的!”
桑漓终于崩溃。
她喃喃地说:“她勇敢就要承受吗?季炡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得这个病,是因为早产,是因为我生下她时太虚弱了,是因为她不足胎!季炡……你曾那么多次说过会好好对我、珍惜我,如果不是那样,我们怎么会有这个孩子?如果那天你没有那么无情地走掉,言言她又怎么会早产不足月?”
“重逢后,你总是问我恨不恨你?”
“季炡,我怎么会不恨你?”
“我爸爸死的时候我恨,生言言的时候我恨,言言生病的时候我更恨……可是我还要跟一个我恨的人睡觉,季炡,要有多少年少的爱,才能抵消掉这些恨意?”
“我告诉你,永远抵消不了!”
……
终于撕开了!
重逢这么久,他们终于撕开伪装,她也终于向他表露出她的真实想法。
她仍是恨他……
季炡有些无力地看着桑漓,现在他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无法弥补,就再也找不回来。
比如说,桑漓对他的喜欢。
他心痛得厉害,但他还是上前,用力将她拥在怀里。
他的嘴唇压着她的发丝,低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桑漓,言言也是我的孩子……再痛我们也得接受。”
桑漓捶他的肩,她压抑着说恨他。
季炡由着她发泄。
他心里潮湿,
他不知道要等多久,桑漓才能原谅他,他也不知道要多久,上天才能结束对他的惩罚……
……
一周后,小季言做了穿刺。
结果出来后不是很乐观,医疗团队的意见是最好一年内进行手术,也就是说如果季炡跟桑漓不能在三个月内怀孕,小季言的病情有可能恶化,那时就是手术也拯救不了。
而且,配型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