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漓看见她,就会想起曾经的暗无天日。
她拢紧大衣,态度很冷淡:“我们之间担不起那个字!另外,我过去也是看两个孩子的份上,并不是因为你。”
闻言,季夫人知道她肯,不禁眼含泪花:“我明白的!我明白。”
她卑微至此,桑漓并不为所动。
后来坐到车上,她也一直没有出声,季夫人几次想说话都是欲言又止,到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声:“小漓,我知道你恨我!”
桑漓的脸蛋别到一旁。
她看着车窗外面的白雪皑皑,声音很低:“那段日子我终生难忘,所以我不会原谅。”
季夫人掩住脸面。
大概是年纪大了,又或许是经历重创,她开始怀念桑漓年纪小的时候,见到她总是甜蜜地叫她季姨……明明从前她很喜欢她,但真等桑漓嫁过来,她又苛待她。
往事不可追忆,彼此不再说话。
入夜,黑色房车缓缓驶进黑色雕花大门,停在宅前的停车坪上,车门打开,桑漓先下的车,她没有等季夫人,径自上了台阶走进玄关。
这曾经是她的家,这里一砖一瓦她都再清楚不过,闭眼也能上楼。
季夫人看着她脚步匆匆。
她望向司机老林,声音带了一些哽咽:“这孩子心里,明明就还有季炡,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老林劝道:“太太心里很苦。”
季夫人拭泪,不再说什么跟着进去……
……
桑漓不是医生,她过来,也不过是安抚季炡的情绪。
因为他不停地梦魔、呓语。
好在高烧退了!
季炡说的那些呓语,实在大胆露骨,贺季棠跟秦秘书为了避嫌一直在一楼,季文礼夫妻也离开了,偌大的卧室只剩下桑漓守着季炡。
她叫不醒他。
他一直出汗,豆大汗珠在热烫的肌肤缓缓滑落,沿着那青筋突起的地方,婉沿辗转,那些青筋可怖贲张,跟他斯文外表不符。
季炡骨子里,从来就不斯文。
桑漓一时间有些失神,然而就在她失神之际——
季炡捉住她细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