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时婉晴忽然想起儿子来了。
儿子说,若有来生,愿做一条狗,也不愿再做邱夫人您的儿子。
儿子还说,你错在不该让我熟读圣贤书。因为圣贤书教会我知廉耻,懂荣辱,生出羞耻之心。
时婉晴猛的浑身打个激灵,沉声道,“不行!我不许你做这样的事!”她看着女儿怔愣的脸,柔声道,“茉儿乖,母亲再给你寻更好的亲事。咱不惦记肖长乐了好吗?”
她不能让女儿再去做不知廉耻之事。
儿子的话提醒了她!
人应该有羞耻之心。
她已和王氏结交,若王氏无意结这门亲事,她又为何腆着脸去求人家?为何要让女儿去做那种“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
她们邱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户,她邱家的女儿断不可如此下作。
可时婉晴的话使得邱紫茉瞬间阴沉了脸,“母亲,我只要肖长乐。”
时婉晴只得安抚女儿,“听话,肖长乐是状元郎,不是咱们可以肖想的人。”
“怎么就不能肖想了?咱们已经踏入过肖府一次,就能踏入第二次;能踏入第二次,我就能钻进肖长乐的被窝!”邱紫茉丝毫不觉得这话从一个大户人家闺阁小姐的嘴里说出来,让人多么惊悚。
时婉晴放开了邱紫茉的手,声音淡了下来,“茉儿,我是你母亲。我既说了要重新给你寻合适的人家,你便得死了对肖长乐的心。”
邱紫茉掀眸,似笑非笑看着母亲,“若我不呢?”
“那你以后就不必认我这个母亲。”时婉晴板起脸,对上女儿那双眼睛。
她眼皮又跳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
果然,邱紫茉下一句话就让她魂飞魄散,“那我要不要去问问二叔认不认我这个女儿?”
时婉晴惊得头皮发麻,全身起了战栗,“你,在说什么?”
邱紫茉冷笑,“母亲,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谁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在她只七八岁的时候,无意中目睹了母亲和二叔在房里做羞羞事。
那时候她已是似懂非懂的年纪。听二叔话里话外的意思,她竟然是二叔的女儿。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二叔对她会比旁人要亲近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