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仅存的三幅彩绘壁画,骑鹿神女,当年她被某个年纪轻轻的外乡人,给伤透了心,只是因缘际会之下,转去投靠了道心相契的清凉宗宗主,贺小凉。而精于弈棋的那位行雨神女,名为书始,与那个手持古老玉牌、跪地磕头直到额骨裸露的年轻修士,有了一桩甲子之约,然后她才会去找李柳请罪。
至于那位挂砚神女,已经跟随主人去了流霞洲,离开骸骨滩之前,走了趟鬼蜮谷,她将那座积霄山袖珍雷池收入囊中。
而她认定的主人,正是夜航船上那位容貌城的城主,邵宝卷。
陈平安每次一想到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当年凭本事挖了几条积霄山雷鞭而已,怎么就与你起了大道之争你家大道,难不成就是条田间小路吗哪怕是条田间小路好了,相互间随便侧个身,也就擦身而过,各自前行了。
薛元盛好奇问道:这是在隐官大人的梦境中
陈平安点点头。
薛元盛不由得感慨道:这也行!真是修道大成了。好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呐。
取巧而已。
你们读书人说话,就是滴水不漏。
也就值个八钱银子。
薛元盛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
得到陈平安那个答案后,薛元盛皱眉道:图个什么值当吗
陈平安摇头道:这种问题,谁都可以问,唯独薛夫子问得多余了。
要是图个值当,河伯薛元盛如今的金身高度,至少可以高出五成。
若是如此,如今大渎封正,薛元盛就算是补缺当个渎庙水正,绰绰有余。
薛元盛抬起双手,狠狠揉了揉脸颊,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心诚一炷香罢了,就当拜你我心中的那个不值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