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没躲开。
便与万岁爷四目相对了。
脸一黑。
冯保哑然,看着万岁精光四射的眼睛,也知道此事怕是无法阻止了,也不能让皇上这样尴尬下去呀。
没奈何。
冯保只好站了起来,苦笑连连道:老奴……
谁让他反应慢呐。
在万岁爷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冯保欲哭无泪,只好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苦着脸道。
便老奴只好来做这个坏人。
见有人愿意与他对赌!
朱翊钧立刻便眉开眼笑起来,生怕冯保反悔一般,赶忙安抚道:无罪,朕恕你无罪!
冯保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倒霉,从袖子里也取出了一叠银票。
好嘞!
随着沈烈微微一笑。
挥了挥手。
便有几个账房先生带着印章,笔墨纸砚走了进来,向着万岁爷,冯公公二人各自收取了巨额保证金,又收了一笔规费,又……
收了一笔手续费。
等到这几笔费用收完了,眼瞧着,这一老一少二位手中的那叠银票,当场就没了一半。
一旁。
李常氏勉强镇定了下来,忍着一身的燥热,眼巴巴的看着,她觉得……沈大人办的这谷物所收费有点狠。
可是她又不敢说。
于是又一阵哑然过后,在账房先生的安排下,按照这期票交易的章程,当场给万岁爷和冯公公填好了期票。
大明历史上第一单期货交易,便这样新鲜出炉了。
这是一张十万斤的麦子期票,参考了如今京城的麦子价格,二人议定来年夏天的成交价格。
万岁爷是卖方,冯保是买家。
麦子十万斤,每斤作价三文……期限八个月。
倘若来年天公作美,麦子来了个大丰收,而市面上的麦子远低于这个价格,则冯保依然按照三文钱每斤来收购。
那自然便是冯保亏了。
倘若来年发生了旱灾,水灾又或者蝗灾,麦子价格涨起来了,那么……万岁爷还得按照这个价格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