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口中不自觉喃喃自语着:自下而上么
便好似沉珂之中亮起了一道光。
张居正在记忆中,沉思着女婿的所作所为,他这个深藏不露的女婿呀,开便宜坊,开创一种新的记账法。
后来又在他的沈家庄种土豆,种番薯,搞合作社,搞仓储物流,整肃厂卫,如今又对这京中宵小之辈磨刀霍霍。
这种种作为。
让张居正联想到了自己的新政。
沈烈的种种作为,似乎是一种自下而上的改良,而他却是自上而下的变法维新。
二者所选择的道路却截然不同,
嗯……
张居正若有所思。
自古以来。
变法自上而下者,鲜有人成功,可他女婿的种种作为,却为这大明,为这京城带来了一股新气象。
二法孰优孰劣
张居正竟迷茫了。
十年来他施展了浑身解数,却举步维艰,其实在他拖着这具病体彻底倒下之前……
他的新政早已推行不下去了,其中症结所在,十分简单而又明了,变法便让权贵们自己反对自己。
这可能么
沈烈,沈烈。
此刻张居正喃喃自语着,而沈烈之法,却着实干了不少实事,少了那满口华而不实的空谈。
这让张居正心中好似迸发出一丝火花。
妙,妙呀。
张居正点着头,沉吟着,便好似看到了英武的青年,为这沉珂已久的大明开出了一味良药。
若沈烈早生十年。
张居正幽幽的叹了口气。
必可名垂青史。
可如今。
想及此。
张居正又睁开眼睛,看了看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却又皱眉道:你们家中……也有人入了青莲教么
几位翰林对看了一眼。
竟有些惊慌。
显然是被老父亲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