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忍耐着点。
话说完。
老卒小心翼翼的清理了伤口,然后便将烈酒倒了上去,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沈烈咬紧了牙关。
而十余个手下的番子,纷纷用清澈的目光看了过来,那目光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尊崇,还有仰慕。
疼痛过后便是麻木,随着老卒又取出一块煮过的布条,往伤口上倒了些金疮药,再用布条扎好。
沈烈觉得舒服多了。
哎。
幽幽一叹。
沈烈背靠着断墙,仰望着天空,才终于明白了上阵搏杀的不易,以及……大明边军二百年来的艰难处境。
夜静谧无声。
只有不远处的官道上,传来了伤者凄厉的哀嚎,这哀嚎真叫人心中发寒,却又一阵阵的畅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天亮了。
随着东方现出了第一丝曙光,沈烈便站起身,带着队伍从残垣断壁中走了出去,沿着官道小心翼翼的清理战场。
一只只大脚小心的越过了人和马的尸体。
一个老卒弯下腰,看了看尸体的样貌,又捡起了一把残弓,断箭看了看,最后笃定道。
大人……是鞑靼人无疑。
沈烈点点头。
心中对鞑靼人的战斗力有了个大致的评估,除了少量全脱产的王账精锐骑兵之外。
鞑靼人也好,瓦剌人也罢,本就是全民皆兵,平时是牧民,拿起弓上了马便是匪帮,又或者随时变成一支军队。
从老卒手中接过断箭。
看了看。
又掂了掂重量。
沈烈不由得剑眉一挑,眉头微微皱起,这箭头长约一寸,通体用精铁打造,看上去蓝汪汪的十分锋利,还带着可怕的倒刺。
这似乎还是一种破甲箭头。
与沈烈想象中的鞑靼骑兵差别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