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朝阳叹道:“一山啊,看来,你还是玩不过人家啊。”
曹朝阳分析,段焱华此举,目的是逼许一山离开洪山镇。
只要许一山放手虹桥重建的事,虹桥重建的任务必定落到他身上。
全茅山县的干部都能看明白,在洪山镇这一亩三分地里,他段焱华才是唯一的主人。
许一山试探地问:“老曹,你的意思是我主动向县里请辞?”
曹朝阳嗯了一声道:“或许,这是最好的一个结局。”
“如果我不请辞呢?”
“两败俱伤吧。”曹朝阳说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苦笑道:“这个老段啊,他的对手应该不是你嘛,怎么他老是算计你呢?”
许一山心里一动,连曹朝阳都能看出来他段焱华的想法,看来段焱华也不是什么高明的人。
曹朝阳的劝说,并没吓住许一山。
他要是能被他吓住,也就不是许一山了。
早上的太阳一出来,气温便蹭蹭往上爬。
洪河里波光粼粼,偶有一叶扁舟飘过。
季节已经进入酷暑,最高气温已经达到了40度。
缺少无修水库注水的洪河,显得比过去要浅了许多。
小邝的水文观测站标尺已经露在了水面,这表明洪河的水现在正处在最低水位。
若是到了冬季枯水季节,恐怕河水会断流。
洪河没水,就像一个人没有灵魂。
许一山对茅山的水文地理太清楚不过了。洪河的水,主流来自无修水库。如今无修水库已经干涸,源头失去水源,这条河迟早会成枯河。
沿河的防洪大堤在强烈的太阳光下显得笨拙而生硬。河堤上的杨柳树,随着微微的风,轻轻摆动万千条柳条。
许一山头戴草帽,一出门便感觉被一股热浪包围住了。
浑身的毛孔瞬间打开,汗水便涌了出来。
从镇政府到工地,大约有一千米的距离。
许一山正匆匆忙忙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便看到黄大勇站在一块招牌下的阴影里看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