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说她青出于蓝,还是该说她现在放得开,但是不管哪样都不是季炡乐于看见的。
他起身站在床边,淡声说了句:“我让你走,但我不会离婚!桑漓,你也别把我逼急了!”
桑漓身子一松。
就像是梦一样,她安然无恙地在季炡身边离开。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双腿发软。
季炡走出卧室,走进对面的书房,合上门。他坐在沙发上从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抖出一根点上静静地吸着。
淡淡烟雾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想起也是这样的傍晚,
他的父亲提着行李箱要离开家里,母亲声嘶力竭地求他不要走,但没能留住父亲。男人走得匆忙,他一心要追求青梅竹马的爱情,却忘了小儿子的处境……
雨下得很大,吞没了小孩子的哭声。
很多年过去,季炡都在想,若是那个男人知道他的小儿子面临什么,他还会不会走?
他会不会……留下来?
对面,有了动静。
他听见行李箱滑动的声音,接着是桑漓下楼的脚步声,后来他听不见声音了,于是走到落地窗,静静地看。
他看见佣人跟桑漓说话,他看着桑漓浅笑了下,还是离开了。
她提着行李箱,离开别墅,就像那天季文礼离开一样。
天边,最后一丝暮色被收走。
季炡仍站在那里,佣人上楼叫他吃饭:“先生,可以开饭了!”
季炡低头看着指间剩下的半截烟头,轻声问:“太太回来,有吃过东西吗?”
佣人摇头:“没吃,才回来就收拾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