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是坐了起来,拉着娘已经没有温度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脸上面,冰冰凉凉的,很难过的温度。
娘亲,阿凝不怕,阿凝不怕,阿凝请人送娘亲走。
她小心拉过了娄雪飞的手放在她的身前,再是用自己小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可是她却是发现,塌边放着的那一块帕子上面,已经染满了血。
其实沈清辞知道,娘早就应该走了,大夫都是说了,早走了,早受些苦,可是娘却不是愿意,她一直在撑着最后的一口气,她在等人,可是最后那个人她仍然是没有等到,她也是舍不得还小的女儿,她想要多看女儿一眼,她还有很多的话要同女儿说,还有很多事想要让她知道。
沈清辞拿过了那块帕子,她将那块帕子一点一点的桑好,放在了自己心口处,然后爬上了那张简陋的木塌,再是拉过那床破被棉布,盖在了娄雪飞的身上,
然后她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这才是跑了出去。
村头本就没有人,只有一间破旧的屋子,也就是她的家,而门口放了一个小碗,碗里还有半碗饭,沈清辞看了那碗饭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她用力的拍着一家农户的门,直到了门打开。
她扑通一直声跪在了门口,而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是上辈子对她最好的一家人,在她娘去世之后,也是一直的照顾还小的她,也是他们帮忙埋了她娘,可是当他们过去时候,她娘的尸体已经发臭了,因为没有人知道娄雪飞死了。
而那时还是小小的她,也只是知道以为娘睡着了,一直都是没有醒,直到了后来,她才是知道,原来她娘这一辈子也都是不可能再醒过来了。
她抬起脸,就见里面走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干妇人,而她一见沈清辞,也是吓了一跳。
这不是娄娘子家的小清辞吗,怎么了,怎么跪着了,她连忙的想要扶起沈清辞,可是沈清辞却是重重的将自己的头磕在了地上,那咚咚的一声,几乎都是将人的心给磕碎了。
"婆婆,阿凝的娘亲睡着了,不醒了,婆婆帮帮阿凝,求求婆婆帮帮阿凝。"
她边说,边是不断的磕着头,村子里的人都是避她们母女如毒蛇猛兽。
因为娄飞雪病了,她的病久治不愈,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说是她的病会传染,所以村子里的都是人都是怕,那病会传染给自己,所以就让她们母女两个人住在村子最远最烂的破屋里面,就连吃饭,也都娄雪飞用身上的物件换来的,他们送到门口,直接就走了,就连多走一步都是害怕,都是嫌弃。
而现在她能求也就只有这家人,其它的,根本就不会对她开门,她上辈子试过了,她快死了捡着地上石头吃之时,她敲过别人家的门,没有人一个人给她开门,也没有一个人会给她一口饭吃,她被人打,被人骂,她一个人躲在躲着喊着哭着要娘,她抱着娘的墓碑饿的大哭,后来还是这个牛婆子看不过去,将她带回了家,给她饭吃,给她水喝,给她地方睡。
直到爹来了,爹来接她了,她跟着爹走了,可是却是忘记了还人家的一饭之恩……
她要让娘入土为安,她要活下去,她要让黄安东和娄紫茵生不如死,她要好好的保护爱人,还有她身边惨死的所有人。